因为距离隔得远,江绵绵根本听不到惊蛰与沈宴说了些什么,倒是黄泉递来了一条帕子说,“郡主擦擦脸吃几口东西吧。”
江绵绵不在关注沈宴,接过黄泉的手帕简单擦拭了一下,随即拿过一块糯米糕小口吃着。
如今糯米糕放了一夜,早就没了先前的口味了,不过现在他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要能裹腹便是好的。
江绵绵不能和冷水,昨日他们从家里带出来的水早就在路上凉掉了,忘川只能在未熄灭的火堆热了一下。
比起江绵绵,那些跟着沈宴一起前往的下人就随意多了,直接靠在树边啃着冷馒头。
河边沈宴从惊蛰手中接过信封看了一眼,随即又将信揣在袖口与惊蛰说,“江彦可真够打脸的,前面还口口声声说着不要让我碰他妹妹,如今却又让我照顾这小姑娘。”
惊蛰比起霜降性子要沉闷许多,听到沈宴的话后,惊蛰踟蹰片刻不免说道,“世子爷只是说说,还请沈侍郎不要见怪。”
沈宴转头看了江绵绵一眼,没有说话。
即便是没有江彦这一封信,他想护着的人自然也会护着。
见自家姑娘吃完了,忘川犹豫了片刻问道,“姑娘现在惊蛰过来了,我们是独自出发,还是与沈侍郎一起。”
沈宴也是去江南,自然也是顺路的。
江绵绵不免想起昨晚自己占了沈宴的马车,而那个身体娇弱的男人只能被迫在外休息。
她们这一行人中,唯有惊蛰和霜降的功夫好些,忘川和黄泉身上虽有些功夫在,自保可以,若是想护她周全还是有些难得。
沈宴功夫并不弱。
“留下吧。”江绵绵裹紧披风走到河边,微凉的河风吹过,连空气都是新鲜的。
江绵绵慢悠悠的凑到沈宴旁边,关心问,“沈宴哥哥昨天晚上休息的可好。”
“披星戴月,河流潺潺,挺好的。”沈宴深邃的神色从江绵绵身上划过。
果真不出沈宴所料,只听小姑娘犹犹豫豫说,“沈宴哥哥你一个人前往江南,路途不免有些无聊,不如我们一起,这路上还能互相作伴,你看怎么样。”
有事沈宴哥哥,无事沈侍郎,生气了直接喊沈宴。
见沈宴一直没有回应,江绵绵有些不确定看向男人。
“嘉禾郡主与我们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嘉禾郡主这路上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是生非。”沈宴语气虽然冷傲,但是人却已经软了下来。
侍从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江绵绵让忘川将马车顺便收拾一下。
现在江绵绵都觉得未休息过来,比起继续受苦,江绵绵觉得不要脸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到了富庶之地,她可以在让忘川去买辆马车。
见江绵绵四周无人,惊蛰自然走到江绵绵身边耳语说,“郡主世子爷让您放心在外面散心,至于京城中的事情郡主不必操心。”
其实从京城跑出来的时候,江绵绵有些后悔,她害怕自己的任性会拖累到哥哥,更害怕自己的任性会拖累到远在边疆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