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依一怔,下意识反驳,“不是啊,就是……”
纪默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看着她,赵依依匆忙找了个借口,“哎呀,就是房东降了租金,我把你之前多付的那部分退过去了嘛……”
好端端的,房东怎么会降房租,更何况她们这边地段不错、房子也新,房租只有涨的道理。这话说出去,饶是赵依依这般不循常理都觉得有点离谱。
纪默自然察觉她的掩饰,却不明白原因。
“昨晚……”她干脆直接把矛头指向她所认为的关键处。
赵依依看着纪默,一脸懵懂。
见纪默说了两个字,便止住话头,赵依依心下好奇,“昨晚怎么了?打雷了?”
一瞬间,纪默心中释然。
看来赵依依并没有那种用钱划清界限的意思。
她是压根什么都不记得。
纪默心情又恶劣起来。
前一晚,两人的信息素还亲密无间得交融在一起,甚至还有了那般接触。
结果转脸赵依依就把这一切都忘了。
往常纪默并不是会着眼于这种事情的人,并且她理智上也知道,赵依依兴许是醉酒所致,可她现下就是有种莫名的介意。
赵依依拉下她的身体、凑过来……
昨晚的场景忽然重现眼前,纪默不自觉出神,所以那时的赵依依到底在想些什么?
再一回神,赵依依的脸放大在眼前,跟记忆里重叠。
那淡淡的、清新的果香萦绕她的鼻腔……
纪默耳根发热,连忙往后退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赵依依本是见她不答话、出于好奇地凑近观察,这会儿见她退开,也没多想,只道:“最近雷雨天好像比较多,你出门要记得带伞噢,要是忘记带伞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话说回来,你这也太辛苦了,动不动早出晚归,真的那么紧张吗,我那三千……”
说着说着,赵依依不自觉漏了底,当下“额”了一声,怔在原地。
纪默瞬间领会那三千块的真正用意,一时间,各种情绪交错在心间,复杂难言。
最后扔下句“多事”,径自回了房间。
像纪默这种高冷的个性,要是低头说谢,那才是怪事。
赵依依对纪默这般反应丝毫没往心里去,顾自又打游戏去了。
可是其后几天,赵依依却多少觉出点不对劲。她怎么觉得纪默最近好像有意无意地在躲她?
饭没再一起吃过,甚至连影子都没怎么看到。
要说是因为那钱别扭,可纪默根本也没收啊,钱早就自动退回她的账户了。
赵依依细细回想一番,突然想到那天纪默那语焉不详的两个字,还有那句“补偿”。
所以,是跟那天的事有关?
可是那天压根什么也没发生啊,她本来要写稿,结果写不出,就睡了。
等等,她好像……
突然忆起自己那天开冰箱拿蓝莓酒的事,赵依依恍然大悟。
估计是她不胜酒力、酒后发酒疯了,而纪默身为她的室友自然被殃及到。
不过她跟纪默的战斗力压根不是一个量级啊,更何况还是醉酒的情况下。她看纪默也全须全尾的,有必要这么介意吗,真是臭屁。
心里虽说腹诽,但终究也还是对自己发酒疯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赵依依寻思,到底是自个儿做错了事,山不来就她,那她就去就山呗。
有了这个念头,赵依依当即行动,为免纪默拒绝、招呼也不打就跑去纪默兼职的咖啡店里,打算跟纪默好好交流一下感情、顺便接她下班,却被告知人不在店里。
发了条消息问纪默在哪,也没得到回复。
赵依依不甘心就这样回家,沿着那条街往前走,忽然,路边一家理发店做活动的海报映入眼帘,赵依依顿时来了劲。
“纪默,外面雨下得好大,我没带伞,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在天蓝路的理发店这边,就你兼职的咖啡店走不远就到了。”
纪默这几天有意跟赵依依保持距离。一方面她始终有些介怀赵依依忘了那晚的事,另一方面,那天之后,她身体的异样始终没有完全消失,信息素也不甚稳定,还是暂时少跟赵依依接触为妙。
可眼下看到这条消息,她却无法再回避。
伞固然可以让别人去送,但赵依依那个跳脱的性子,实在让人难以放心。
出现在理发店门口的纪默对着一头绿毛的赵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