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犹如落荒而逃一般冲向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江御摸摸下巴,笑得邪气十足。
—
夏栀洗完澡出来,发现江御已经自觉地在床上躺好了,他腰间搭了条薄毯,遮住重要部位,简直性感得要命。
夏栀犹豫地走过去,“你这就躺下睡觉了?”
“不睡。”
江御眼神暧昧地看着她,“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儿没做吗?
跟我装傻呢?”
她脸红心跳,目光不自觉地闪躲,江御伸出胳膊将她一把拽进怀里。
夏栀顺势倒下去,他扣住她的手腕,紧接着将她压倒在身下。
“淼淼……”
低低地喊了一声,伴随着缠绵的尾音,吻跟着慢慢,慢慢的落了下来。
江御先是在她的额头轻啄,然后顺着鼻梁慢慢往下,来到她的唇……
他的身上散发出牛奶的沐浴乳的香气,和她用的同款。
相同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味道更加浓郁。
夏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眉眼,心跳如擂鼓,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御在这方面格外有耐心,他并不急躁,也不深入。
微凉的唇瓣渐渐火热,厮磨着她的,一点点的啃噬。
那感觉像是在故意逗弄她似的。
如同一张白纸的夏栀,怎么能招架得住这样攻势。
她的大脑一瞬间仿佛就空白了,唇齿间、鼻息里全是他魅惑的味道。
“乖,放松,别紧张。”
江御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样可是会很疼的。”
夏栀被他撩得面红耳赤,感觉腿都在发麻。
窗外的月光轻轻摇晃,这一夜显然格外漫长。
—
大一这个学期很顺利地结束,江御马上就要进入大二,而夏栀已经要上大三了。
趁着这个暑假,夏栀打算找一家公司实习,江御订好了去海岛旅游的计划也被拒绝,他的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他经常性地会觉得,在夏栀的心里,赚钱是最重要的,他只能排在钱的后面。
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明明是一个女生该有的状态,但他和夏栀却完全反过来。
夏栀向国内外好几家五百强企业投了简历,最终有两家公司给她发来oer,她所学的专业是行政管理学,实操性很强,如果实习经验不足,对以后正式找工作也没好处。
一放假,夏栀就去公司报道,而江御则回了温城去看爷爷,最近江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时不时就要住院,搞得江御心里很慌。
对他来说,爷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真没办法想象他离开后的日子。
江御回到温城的当晚,林溪言去机场接了他,事先便和他约好,要跟他一起喝酒,只不过被江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们几个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说,江御现在完全变成了新好男人,烟酒不沾,和他们渐渐的都不是一路人了。
江御每次听到都只是笑笑,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不想重蹈覆辙,再过以前暗无天日的日子。
别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过得就行了。
林溪言把他送到江家别墅,江御下车,对他挥了挥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夜色笼罩下,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肃然。
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能将一个人彻头彻尾地改变。
江御来到别墅里边,听管家说爷爷知道他要回来,特意做了一桌的菜,说等下要和他喝两杯。
和以往一样,江老爷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书房待着,看看书,练练书法什么的,江御亲自上楼去请他下来。
爷孙俩进到餐厅里,管家拿来一壶白酒,江御拧起眉,十分严肃地问老爷子,“爷爷,您确定自己能喝?”
“这有什么?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也经常喝。”
“………”口气还真不小。
江御无奈地妥协,“那行,就让你喝两杯高兴高兴。”
“两杯怎么能够。”
老爷子夹了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你怎么没跟夏栀一块回来?”
“她找公司实习去了。”
江御有些郁闷地答完,喝了口酒,“夏栀太要强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根本不需要我。”
“你当初之所以喜欢上她,不也是因为看中了她这点吗?”
老爷子一语中的,让江御不由失笑。
“果然你这么多年的盐没白吃,看问题比我透彻多了。”
“你心服口服吗?”
“服,当然服。”
江御喝一口酒,而后问:“爷爷,您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
真不考虑找个老伴?”
听他这话,老爷子差点把酒泼到他的身上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都多大年纪了?”
“现如今,搞黄昏恋不是很普遍吗?
还是说……”江御眸光微微一闪,“您对奶奶仍念念不忘?”
“忘,当然是忘不掉的。”
老爷子的眼神忽然有些涣散和迷茫,似喃喃自语一般地说:不过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也都习惯了。”
“您是不是很想她?”
“想,还能不想吗?
可那也没办法啊!我就算赚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和她见一面。”
老爷子说着,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江御看得难受,心里更难受,胸口处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很不舒服。
他最近几天的心情比较郁闷,本想和爷爷聊一聊心里话,疏通一下的,没想到更加抑郁了。
叹了口气,他决定转移话题,“爷爷,我最近一直在害怕一件事儿。”
老爷子从悲伤的情绪里出来,问他什么事儿。
“我总是害怕我会跟夏栀分手,怕她会离开我,虽然我们俩现在感情挺好,在别人看来稳定得不行,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像隔了一层纱,我经常看不清她,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要我说你就是矫情,没事干闲的。”
老爷子无语地翻个白眼,懒得吐槽他了。
江御忍不住失笑,“我怎么闲了?
我平常也都想尽办法赚钱的好吗?”
“大男人哪有那么多屁事,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这可真不像我最初见到你的样子。”
“那爷爷您最初见到我什么样?”
老爷子回想一下当初,不由失笑。
“那时候的你桀骜不驯,眉宇间散发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像是傲然屹立在山谷里的松柏,有种忘我的境界。”
江御听得好笑,“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哪有您形容得那么夸张,全是您自己脑补出来的。”
“反正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这孩子以后一定不简单。”
“借您吉言,咱爷俩干一杯。”
江御陪爷爷喝酒聊天到很晚才上楼,他拿出手机,看到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钟。
之前看了几次手机,夏栀都没给他发消息,他心里堵得不透气,故意没问她,眼下看到她还没找他聊天,他不免有些担心。
“还没回家?”
江御发了语音给她。
夏栀回得倒是挺快,“刚走到家门口,今晚部门聚餐,回来得晚了一些。”
“哦,起码也要告诉我一声,不知道我担心你?”
“手机没电了,借了前台的充电宝,后来想想等回家打电话再和你说吧。”
江御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他总觉得夏栀在敷衍他。
还没回她,她又给他发来一条:
我先去洗个澡,等躺下再和你聊。
】
嗯,去吧。
】
江御压住不快,也去洗澡了。
当他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手机屏幕在亮着,立刻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很快出现夏栀的脸,她身上穿的是他给她买的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都没吹干。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
睡前要把头发吹干,不然容易头疼,你怎么不听?”
夏栀讪讪然一笑,“这不是急着和你打电话吗?”
从她的笑容里,江御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平常她都不会这样笑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喝酒了。
“喝了几杯?”
“不多,就两杯。”
夏栀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意识到自己又要挨骂,连忙道:“我……我要不先去吹头发。”
江御无奈地拧眉看着她,“你真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你别这样说。”
夏栀也很郁闷,“这是第一次部门聚餐,大家都喝,就我搞特殊,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不觉得你掌控欲太强了吗?”
夏栀反问完这一句,直接说:“我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她不想和他吵架,所以每次都会在战火即将燃起时迅速结束对话。
这一次,江御也没有说什么,只“嗯”了声,让她去睡觉。
夏栀见他态度冷漠,有点儿不安,又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可能半个月后吧。”
“要回去那么久啊?”
夏栀的大眼睛穿过屏幕直勾勾看他,“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江御平直的唇角差点条件反射性地上扬。
他真是被夏栀吃得死死的,每次不管再怎么生气,被她一哄他就开心了。
“那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回去?”
他故意把问题抛给她。
“还是尽量早点回来。”
夏栀讨好地笑着,“你要想多陪爷爷一段时间也可以。”
“看来还是不怎么想我。”
“哎,哪有。”
她皱眉反驳。
江御笑了笑,“去吹头发吧,很晚了,不然明早起不来了。”
“嗯。”
夏栀恋恋不舍地应了声,“那晚安了。”
两个人挂断电话后,江御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睡意。
他好像找到自己不安的原因了,就是隐藏在骨子里的自卑在作祟。
这一夜,江御失眠了,快天明才昏昏沉沉睡过去,不过也没睡太久,十一点多就醒过来了。
拿起手机,看到夏栀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问他是不是还没有醒。
江御盯着屏幕,眼中有浓浓的温柔缱绻溢出来。
完了,他现在就想立刻飞到她身边了。
说什么半个月,那不过是赌气的话,他离开她仅仅一天就想得不行了。
夏栀已经存在于他的血液里了,和他亲密地融为一体。
—
在温城待了一周,江御迫不及待回首都了。
夏栀刚进公司比较忙,她是新人,打杂的工作几乎都落到她的头上,晚上下班也要等前辈走了才敢离开。
江御回来并没有提前告诉她,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来到夏栀的公司门口,夜幕降临,头顶是一片璀璨的星河。
等了好久,人陆陆续续都快走光了,江御才看见夏栀出来。
她身上穿了职业套装,看起来成熟又知性。
江御手插口袋,倚在路灯上,静静地看着她走近,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
夏栀累了一天,头晕脑胀,她正揉着太阳穴,琢磨等下是随便找家店吃饭还是等回公寓再点外卖,结果就看见路灯下那一抹颀长的身影。
瞬间,她的眼里绽放出光芒,忘了自己的脚下还穿着高跟鞋,飞奔着朝他而去。
江御将她抱了个满怀,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看来是真的很想我。”
“你废话。”
夏栀推开他,嗔了他一眼,“我每天都盼着你回来。”
“那你在电话里怎么都不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比较内敛。”
江御将她揽进怀里,“我们俩都交往一年多了,还不好意思呢?”
“嗯。”
夏栀轻轻应一声,看见他英俊的眉眼,忍不住偷亲一口。
“看见你,我感觉自己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了。”
江御失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说:“那一个吻可不够表达思念之情的。”
话落,他闭眼更缠绵地吻上她,不管这周围来来往往有多少人。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嘈杂的环境仿佛被按了静音,路边的车喇叭声都听不见了,世界像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这个吻开始了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的唇齿间,有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十分撩人,耐心又柔情地挑拨她的神经,夏栀渐渐喘不过气来,用手抵在他胸膛上拼命抗议。
她感觉自己的魂都快被江御给吻走了,整个人如坠云端般。
两腿发软,夏栀只能勾住他的脖子,她感觉很羞耻,两种极致的矛盾在不停拉扯着她。
晚风轻拂,吹在脸上驱散燥热,闻见那味道,似乎都是甜甜的。
江御知道她不好意思,没为难她太久。
唇齿缓缓分离,他凝视着她红红的耳垂,感受到久违的成就感。
被江御放开后,夏栀要抓住他的胳膊才能站稳,她缩在他的怀里,用脸蹭蹭他的胸口,长长地呼吸了一番。
感觉到他衬衫上的扣子硬硬的摩擦着她的肌肤,她故意转过脸,轻轻咬住了一颗纽扣。
“呵。”
察觉到她的动作,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夏栀感觉到他的嘴唇轻触了她的头发。
“怎么像小猫一样。”
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宠溺。
除了对夏栀,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对谁这么温柔。
“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小猫?
不分场合乱发情。”
她看着他,嗔怪的说。
“谁让你刚才先挑逗我的。”
他盯着被他吻过微微红肿的唇,气息不均地说。
“我刚刚只是突然想吻你,谁知道你……”
夏栀别开头,非常难为情的样子,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
听到“想吻你”这三个字,一阵电流猝不及防袭遍全身,江御颇为得意地扬起了眉梢。
“真难得啊!听你说这种话。”
夏栀又害羞了,揽上他的胳膊,转移话题地说:“好了,好了,快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江御轻笑一声,贴向她的耳畔,“实话告诉你,我也饿了很久了。”
这话还没让夏栀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劲,没想到他紧接着又来一句,“今晚上你可要喂饱我。”
“江御!”
夏栀娇嗔地瞪他,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呢!
他在她的面前总喜欢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