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霁月吃完包子时,马车正好行驶至皇宫,她一边感叹时间之巧一边往马车下走。 “过来。” 在下面的傅羡之朝她伸手。 接过了白霁月,傅羡之十分体贴的拿出了帕子为她轻轻擦拭起了唇上的油渍,这一看似简单的行为,却是煞羡了旁人,他们家王爷王妃真是□□爱了,只羡鸳鸯不羡仙说的估计就是他们了。 皇宫这地方,白霁月不是第一次来,但太后的慈宁宫她却是第一次去,她记得原小说里没有写原主与傅羡之新婚过后进宫面见太后和皇帝的事,因为是配角,所以没必要在这方面费笔墨。 不过太后对原主的态度原小说确实有写,一开始是较为友好的,可到了后来却是逐渐转恶,白霁月猜估计是原主那冷艳的性格惹得,毕竟没有几个人会喜欢一张死人脸,由其太后还是个老人家。 但过度张扬,我行我素的那种太后也不喜欢,就比如女主司徒雪,同样也不受太后喜欢。 这么一分析,貌似太后没几个喜欢的…… 她记得好像唯一比较得太后心意的就是平乐郡主苏倾云了,因其父其母早逝,所以从小便被养在太后身边,很是受太后的喜爱。 说起这平乐郡主,还有点特殊,她并不是皇室血脉,但由于其父亲为当时处于危难的昭元国做出了巨大贡献,使得战局反转,但自己却因此牺牲了,他的妻子也早早跟着抑郁而终,太后看她可怜,便追封其父为外姓亲王,封苏倾云为平乐郡主。 这平乐郡主……对她喜欢的人是各种撒娇粘人,对旁人却是一幅恃宠而骄,也是真性情一个,白霁月想了想,得太后欢心,模仿平乐郡主?还是算了吧……人家那是从小长在太后身边的,这样做确实没问题,可她不是,若是效仿便是东施效颦了,还是规矩点,尽量不做到太后讨厌好了,至少她没那高贵冷艳劲,应该是无妨的。 不过她记得这平乐郡主按理论意义上来说,貌似是她的情敌诶,她记得那平乐郡主不仅爱慕傅羡之,还一口一个羡之哥哥的叫。 只不过傅羡之他本人对此较为冷漠。 按理来说苏倾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又和傅羡之是熟人,应该摄政王妃的不二人选,可最后也没嫁给他。 白霁月想,大概是苏倾云对她不感冒吧,加之太后又向来纵容宠爱傅羡之,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吧,具体的小说没写,白霁月也不大清楚。 平乐公主也是觉得自己是摄政王妃的不二人选,而白霁月是个插足者,所以从头到尾便看不惯她,得了机会便给她使个绊子。 白霁月只想感叹:她这是哪边都不得好啊,司徒雪不喜她,苏倾云也不喜欢她,还有说好的傅羡之不近女色呢,还不是拈花惹草。 白霁月瞟了一眼身旁的傅羡之,竟觉得有些幽怨和不爽。 “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不适?” “没有。”是心理不适,白霁月暗搓搓的想到。 “若是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和为夫说,前面便是慈宁宫了,太后她老人家不喜太过吵闹的,也不喜太过静的,为夫觉得夫人的性子便甚好,而且只要不过分,太后她待人都是较为宽容的,所以你无需太过担忧,大不了还有为夫我在。” 傅羡之将白霁月的手握的更紧了些,以示让她安心。 一进慈宁宫,傅羡之便带着白霁月行起了礼。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白霁月跟着道:“妾身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示意他们起身,不满的说道:“羡之啊,可是起晚了?怎么这个点才来看哀家?纵使你们是新婚燕尔,也不可忘了规矩啊。” 言罢她瞟了一眼身旁的白霁月,白霁月心下一惊,偷偷打量了一眼太后,之间太后她老人家面无表情,不知息怒,她立马内心忐忑了起来,她不会惹太后生气了吧,她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啊,难道是刚才的礼没行好? 傅羡之偷偷握住她的手,让她放心。 “这便是儿臣的不好了,昨日儿臣把王妃她给累着了,王妃她本是起的很早,但儿臣出于心疼,便强迫她陪儿臣多躺了会儿,还望母后见谅。” 傅羡之一本正经的说着,又是惹得白霁月一阵害羞,什么累着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当着太后的面说这样的话竟不害臊…… 太后看眼下,一个得意,一个娇羞,也便知道了大概情况,看来傅羡之对他新娶的这位王妃还是挺满意的,她作为生母都差点以为他这辈子不肯娶妃,传宗接代了。 如今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太后也就不再介意什么了。 “看来,羡之你很满意自己的王妃呢,这样哀家也便放心了,不过规矩还是规矩,不能破,这次哀家看在你们新婚燕尔的份上,便不多说了,以后不要再犯便好。” 傅羡之果然没诓她,太后还是蛮仁慈宽容的。 “不过,此番你们还是得当罚,以示惩戒。” 说好的不多说,仁慈宽容呢?都是假的吧,这反转来的也太快了吧。 太后笑眯眯的道:“罚你们快些给哀家生个小世子来,哀家老了,也没什么盼头,如今你皇兄已根基稳定,娶妻生子,现在就差你了,所以哀家命令你们早日为哀家了结了这个夙愿。” 白霁月的心顿时如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这是什么发展?罚他们生个小世子?这种惩罚她从未听说过啊,为什么觉得谜之羞耻。 不过这个太后倒是意外的亲和,不像其他小说电视剧里,各种不满嫁过来的儿媳或着是孙媳。 傅羡之听了明显心情大好,他嘴角上扬,带着白霁月领命道:“母后放心便好,儿臣一定尽快让您抱上小世子来。” “有你这句话,哀家便放心了。”太后点点头,随后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宫女端茶来。 宫女端来了茶,朝白霁月躬身道:“王妃请敬茶。” 白霁月心下领会,敬茶应该就是讲的新媳妇给婆婆敬茶了,太后是她的婆婆,她自然应当去敬茶。 她端过茶碗,做出一个大方的微笑行礼道:“请太后用茶。” 太后微微点头,似是在做肯定,她接过茶,小呷了一口便交给了那宫女。 “把哀家准备好的那对镯子递给王妃。” 镯子是一对中规中矩的翡翠镯,不是很懂珠宝的白霁表示没觉得其有什么特别大的亮点,不过太后赐的,那必然是珍品了,比如什么未出阁之前的镯子…… “这是哀家未出阁时十分珍爱的镯子,哀家现在赐予你,愿你和羡之以后能恩爱有加,和和美美,还有,当了这摄政王妃,你便不是以前的相府二小姐了,做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样子,要多帮羡之管理好府内事务。” ……还真是未出阁的啊,她只是随便猜猜而已。 “谢过太后,切身一定谨遵教诲。” “好了,哀家乏了,皇帝他还设着宴等你们呢,赶快去吧。” 早宴的地方设在养心殿,与其说早宴倒不如说是家宴,因为围坐一桌的只有四人:帝后还有傅羡之和她。 作为亲兄弟,皇帝倒是没施什么威,皇后则是对白霁月的到来极为热情,一个劲的唤她妹妹,还让她常来进宫陪她唠唠嗑。 “妹妹,这个是鲫鱼汤,本宫常喝的,鲜的很,对美容养颜特有效,我给你舀一勺尝尝?” 白霁月刚想说不敢不敢,自己来便好,就见傅羡之抢她面前道:“皇嫂,这些由臣弟来便好。” 语毕盛了一碗,又用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走热气,递到白霁月嘴前道:“不烫了,现在喝正好。” 白霁月乖乖的喝了下去,味道确实和皇后所说的一样,鲜美的很。 “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好喝。”白霁月对傅羡之点点头。 在一旁看着的皇帝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的打趣道:“看你们这般恩爱,朕便放心多了,以前总见你孤身一人,还以为是没姑娘要你,看来现在还是有的嘛,羡之他就拜托你了。” “噗……咳咳……”白霁月显然是被吓着了,这样的皇帝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啊,别看四十多岁了,却是依旧有颗年轻的心啊…… “皇兄,别把月儿吓着了。”语毕,拿出帕子便为白霁月擦拭起了嘴边的汤汁。 皇后看着无奈的很,连忙圆场,舀了一勺鱼汤,吹了吹热气,喂给皇帝道:“皇上你也喝些鱼汤,很补身子的。” “还是慧茹最懂得体贴朕了。”皇帝得意洋洋的喝下,一脸挑衅的看着傅羡之。 “……”傅羡之立马脸黑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菜,又深深看一眼白霁月,意有所指。 白霁月想闷头吃饭,选择无视,结果傅羡之咳了声,有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动作。 行了行了……她知道傅羡之也想被喂。 白霁月夹了一个鲜虾饺,抵在了傅羡之嘴前,可他却是没有开口吃下,只说了一个字。 “烫。” “诶?不烫啊,我刚才还吃了一个呢。” “……”傅羡之的脸更黑了,皇帝在一旁哈哈大笑,皇后则跟着掩帕而笑。 “妹妹呀,羡之他呀,只是想让你吹吹再喂他。” “……”这回轮到白霁月无奈了,她算是懂了,这两人是在互炫老婆啊。 在白霁月吹过,喂过后,傅羡之显然心情好了不少,摸摸她的头夸奖道:“月儿真是甚得本王的心。” 随后,回敬了一眼皇帝,简直是好强的修罗场…… 皇后看着白霁月诧异的眼神笑道:“妹妹你别觉得奇怪,以后多来这里,习惯了便好,他兄弟两人啊别看年岁差的有些大,但关系却是特别好,在早宴上经常会开些玩笑,以前羡之他未娶妻时,皇上他就这么做,调侃他不娶妻之事。” 原来一直是这样啊,还真是苦了傅羡之了,白霁月突然有些心疼他。 两个男人的黑历史被爆料,也不立马互怼了,皆黑着脸看向皇后。 傅羡行:“慧茹……” 傅羡之:“皇嫂……” 两人齐声:“这种事便不必提起了。” 果然姜还是皇后的辣,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成功制止了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