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我现在成了司先生不想纡尊降贵接的人了?”施幼菱说话带刺,扯出一丝冷笑。
特助不温不火地回她:“施小姐待会儿可以亲自问司先生。”
自讨什么苦吃?施幼菱唾骂自己。
随着他去了司承逸的车,施幼菱终于看见了司承逸的尊驾,她冷静地挤出一抹浅笑,朝他打招呼:“司先生,我又来打扰了。”
司承逸的那张脸完全无懈可击,从容地回她:“不打扰,榕城你想来尽管来。”
“说不定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施幼菱的话音落下,车厢内顿时陷入了冷寂,她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心里倒有点痛快。
司承逸:“恭喜你拿奖。”
施幼菱:“你已经恭喜过了。”
“还没亲口对你说。”
“那你怎么不来南城亲口对我说?”施幼菱的语气有一丝咄咄逼人。
司承逸的眉目平静,“幼菱,你是聪明人,该猜到了。”
施幼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尖锐的利爪捏住了般,痛得麻木,可越是痛苦,她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是猜到了一些,司先生可是腻了我?”
“我当初的保证永远有效,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地帮你达成。”
“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吗?”施幼菱讽刺地笑着。
司承逸的面部线条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地冷硬,跟他这个人一样,施幼菱真是烦死了他的冷静,好像只有她陷了进去。
司承逸:“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什么时候想走,我让人给你安排。”
施幼菱发白的指尖揪住了他的袖口,有些不甘心地开口:“我们之间算什么?”
“你想怎么以为就算什么。”
“我想怎么以为?”施幼菱将溢出来的眼泪逼回去,只是眼尾依然红得厉害,“司承逸,你说的喜欢我到底有几分真?”
司承逸低眸看了看她紧握的双手,寡淡的声音很是薄情:“幼菱,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直白,你一开始图什么你我都清楚,我现在依然可以为你做到,但是有些事情你别太当真了。”
“别太当真了?”施幼菱嘴上重复着这几个字,忽然觉得像笑话一样,“是啊,我图你的钱,图你背后的资源,还图你的身体,可惜你不行。”
戳司承逸的伤口让施幼菱觉得自己无比卑劣,可是怒气上脑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司承逸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将一旁的文件袋拿过来递给她,“送给你的礼物,再次恭喜你拿奖。”
施幼菱看了那个文件袋许久,还是伸手拿了过来,她打开车顶上方的灯,大致浏览了内容,可真是一份厚重的分手礼啊。
不,在他看来,估计连分手都算不上。
司承逸:“我的电话依旧打得通,你随时可以找我。”
施幼菱无法理解司承逸这种体面的分开方式,他如果腻了她,根本不用做到这程度,可如果不是
她到底还在幻想期待什么?
施幼菱:“所以这阵子只是司先生大发慈悲做的一件善事吗?”
司承逸:“不算善事,我也有赚到不是吗?要不是我这副身体不行,赚到的更多。”
施幼菱咬紧了牙关才不至于因为这样的奇耻大辱而悲愤痛哭,她撇开脑袋,闭了闭干涩的双眼,冷淡地出声:“我想下车了。”
司承逸:“我送你去酒店。”
“不用了,我要回南城了。”
司承逸既然说得这么明白,她也不想做个死缠烂打的人。
他这么体面,让她连怨怼都找不到理由。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怪她自己太贪心,忘了初衷,竟然想要奢望一些本就不可能有的东西。
季妤偌当初警告过她,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车厢里响起司承逸低沉的声音:“我下车,你们送她回南城。”
车子停下,季妤偌根本不管想他们想干嘛,径自开了门下车。
司承逸瞥见留下后座的文件袋,对前排的特助说道:“拿上,将她安全送到南城。”
冷风吹得施幼菱的双眼酸涩难受,她想在路边招辆车子,可是没有一辆车为她停下。
她下辈子都不想来这座无情的城市了。
司承逸的特助追上她,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对施幼菱说道:“施小姐,司先生让我送你回南城。”
“我不像他双腿不良于行,可以自己回去。”
“施小姐,司先生的命令我必须遵守,不管你能否自己回去,我都得送。”
施幼菱被气得全身发抖,冷血王的人也是冷血的是吗?没瞧出她的狼狈吗?
她哆嗦着拨出司承逸的电话,一有人接听,她便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司承逸,让你的人回去,我用不着!”
“施小姐,麻烦你叫阿森回来下。”
施幼菱将电话递给司承逸的特助:“让你回去的,你自己听。”
他听完电话,面具般的脸庞微微色变,将手机给文件袋交还给施幼菱,说道:“还请施小姐路上小心。”
刚才还完全不会变通,怎么忽然就
施幼菱蓦地想起接电话的人似乎不是司承逸,难道他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