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路:“想去听鲸鱼唱歌。”
涂东邻愣住了,眼里故意装出的不耐逐渐散去,桃眸微微扩张,懵懂又清澈。
有些时候秦夕路觉得,涂东邻发愣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个人。
涂东邻抬起头来,微微蹙眉道:“可是你不是要去参加晚宴吗。”
秦夕路皱眉,声音压得很低:“我不想参加晚宴。”
涂东邻也皱眉:“你别任性。”
秦夕路掀了掀眼皮:“我不能任性吗。”
涂东邻抿唇,不说话。
是啊,连生日都不能任性的女孩子,也太可怜了吧。
涂东邻默默地看着秦夕路,只见平时那么清高优雅的女孩子,如今低垂着眼眸,脸上写满了失落与烦躁。
她刚想说什么,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苏秘书笑盈盈地从外面走过来:“小姐,礼服已经准备好了,去隔壁房间试一试吧。”
秦夕路没精打采的应了声,站起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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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路的心情有些低落。
她本来以为,涂璨会看在自己是他未婚妻地份上,同意她的要求。
谁知道对方居然拒绝了。
还拒绝的如此斩钉截铁。
秦夕路走进长廊,忽然听见尽头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喧嚣。
秦夕路抬眸,看清了那边的人,猛地停下脚步,瞳孔骤然紧缩。
宋远山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正徐佳林站在不远处陪秦老爷说话。
十多天没见,男孩愈发出落的丰神秀逸,他站在沙发旁,微微垂着头,恭顺有礼。
秦夕路全身的血液仿佛骤然间凝固了,手脚也开始发冷。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宋远山眉心动了动,似乎就要抬头看过来了。
秦夕路皱眉,转身就走。
苏秘书愣了愣,急忙跟在她的旁边:“小姐,远山少爷在那里,有什么不妥吗?”
秦夕路冷着脸问道:“他怎么回来了?”
苏秘书:“因为老爷子想看大太太,所以让她们一家……”
秦夕路皱眉,轻轻啧了声。
秦夕路回到涂东邻的房间,冷着脸在床边坐下,在涂东邻震惊的注视下,她说:“宋远山表哥回来了,明天要和我一起参加生日晚宴。”
涂东邻愣了愣,皱眉道:“那你怎么办?”
秦夕路烦躁的低下头,那天废弃工地所发生的事开始爆炸性的在脑海中蔓延,渐渐地,她的掌心冒出了冷汗。
秦夕路忽然凑过去,轻轻拉住涂东邻的手:“涂璨,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
冰凉的触感顺着手掌传来,涂东邻全身僵了僵,抬头看着她:“你不喜欢,可以和秦爷爷说啊。”
秦夕路叹了口气,抬手扶住额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外公说。”
寂静的房间里,女孩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沙哑和疲倦。
涂东邻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忍不住小声嘟囔:“所以你就打算直接逃走?”
秦夕路皱眉:“我前年和外公说过了,但还是参加了晚宴,去年也是,外公只会以为我觉得晚宴不够热闹,然后让晚宴的规模更加豪华……”
“我还从来没有过一个有价值的生日。”
她的话还没说完,涂东邻就站了起来。
秦夕路咬唇盯着她,只见涂东邻转动着目光,慢吞吞道:“好吧,我们出去玩。”
秦夕路愣住了,随后,双眸不经意微微弯起,眼底也噙了些笑意。
涂东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杨秦呢,她要一起吗。”
秦夕路摇头:“晚宴的时候杨秦的妈妈也会来,如果她不见了,回家会挨揍。”
涂东邻:“……哦。”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挨揍吗?”
秦夕路眯起眼,淡淡地道:“应该不会吧。”
涂东邻忽然觉得自己是白问了。
看秦夕路的样子,全身上下皮肤吹弹可破,就没有一处伤疤,相比从小到大连油皮都没破过,怎么可能挨打。
秦夕路看着涂东邻不说话,以为她犹豫了,于是把声音放的很轻:“就我们两个人也行的。”
涂东邻看着秦夕路,心里缓缓冒出个想法。
只有她们两个出门,那岂不是,等于,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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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东邻最后和秦夕路约好,下午四点在别墅后门集合。
为了防止秦家上下因为秦夕路的失踪而陷入恐慌之中,秦夕路和涂东邻专门写了一封信,放在书桌上。
秦家的下午是最安静的。
这个时候,秦老爷子在睡觉,老人家睡眠很浅,佣人们不敢在走廊里轻易走动,只能躲在房间里。
涂东邻背着书包,躲在门廊下等秦夕路。
秦夕路很快也下楼了,轻轻把后门拽上,落了锁。
她随身没有带什么东西,只带了平时用的抑制剂。
涂东邻看着女孩手里空空如也的袋子,愣了愣。
“大小姐。”涂东邻问:“我们是去旅游,你不带零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