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中途夏国那个疯女人率十万大军跑出来掺一脚!
硬生生将他们心中美好的期望给打破了!
赵煦听着他们这般无能的言辞怒而拂袖,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些理由朕不想听,朕想看的是结果!”
“如今怎么解除兰、岷、熙三州危急?将朕的洮、河二州拿回来!”
这次轮到刘挚上前给官家灭火:“陛下,臣建议枢密院立即命秦凤、泾原等地向前线增兵两万,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当务之急是确保不让唃厮啰和夏国再前进一步,刚才说那么多就无用,这才是务实之举。
赵煦听罢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歪着脑袋皱眉看着他。
“完了?”
“呃……是啊!”
刘挚有些懵懂,不知道官家还想做什么。
向前线增兵还不够嘛,官家还想干嘛?
赵煦再次带着反问的语气问道:“洮州、河州你们不打算给朕打回来?”
都说宋朝软弱,可没见过这么软的,这已经叫绥靖了吧!
正如苏洵《六国论》所言: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蛮夷又至矣!
这才距先帝收复熙河、拓土千里的功绩过去多少年?
当年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有的至今还在同异族厮杀,保护着这块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土地。
而现在洮、河二州就像是一块烂肉,被政事堂的相公们说丢就丢了?
苏颂隐约猜到了赵煦的想法,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陛下,此时将近寒冬……不利于大军出征。”
“少跟朕说什么不利出征,人家都打到家里来了!朕决定从东京调十万禁军派往前线,务必将唃厮啰和西夏贼子打出我大宋领土!”
赵煦对这帮遵循守旧的顽固们彻底失望。
不用指望他们能够和外敌硬碰了,这帮只知之乎者也的老学究根本没这个能耐!
十万?!
打起仗来花钱如流水,官家居然如此大的阵仗,他们辛辛苦苦攒的这些家底还能剩多少?
吕大防忙稽首拜地道:“陛下,臣建议先和西夏和谈!”
如今朝廷上下,太皇太后国葬要用钱、东边黄河水灾要用钱,如此若同西夏开战,将加重国库负担啊!
他始终认为真宗的澶渊之盟是值得后世学习的典范。
每年三十万的岁币就能换得和平,多划算的买卖?
若是换成战争,光官家所调动的这十万禁军打一场战事就得消耗不下百万贯!
“太皇太后的国葬钱不可省,收复疆土的钱就省得了?”
赵煦一拍桌子,“朕意已决,打!”
吕大防急了,长跪于地不起朗声道:“若陛下执意开战,臣愿乞骸骨!”
“你威胁朕?”
苏颂、范纯仁同样稽首道:“请陛下三思!”
见三位同僚如此,刘挚内心叹息,也稽首道:“陛下三思!”
他本不希望走到此步,可若官家执意要打……
如今向太后已然表示支持官家,他们已经无法用祖宗法度来压赵煦,只能以这种集体请辞的方式来表示反对,逼官家就范了。
赵煦双眼微眯横顾众人,语气间的战意却是有增无减。
“此事朕说了算,由不得你们!朕说打,就一定要打!”
“诸位相公若是想致仕的,回去之后尽管将奏章交上来,朕一定准奏!”
说罢,赵煦拂袖而去,垂拱殿中徒留下四个又臭又硬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