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对姐妹当真执着,竟是连着几日时不时的出现,容信实在不耐烦了,带了些银两到门口扔给了她们。
可这姐姐见了宽肩窄腰,美如冠玉的小公爷,瞬间便移不开眼了,给了钱财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天天在门口痴缠着,小公爷烦的很。
于是这管家的儿子周雄为了讨好小公爷,便拍着胸脯说交给他办了。
容信也不想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便点了头。
却未想这便惹出了祸事来,管家的儿子本想找些人绑了两姐妹吓唬她们一下,她们怕了便自会走了,可谁知这手下之人动手时见着姐妹二人姿色甚佳,便起了色心。
琢磨着上面要吓唬这两个女子的意思是想让她们离开京城,那他们大可以先一亲芳泽,再将人丢到荒山野岭去,这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的,都是从此两女在京城消失。
却没想到两姐妹甚是顽强,抵抗之时这姐姐撞了柱子竟意欲自尽。
辅国公原本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也是机缘巧合这天他手上的剑断了,便去兵器房里想再挑一件,好巧不巧的便瞧见了那把熟悉的匕首。
一番调查之下,连忙带了人去解救二女,这一推门,便正见着一女触柱自尽的一幕。
“公主,奴跟着您几十年,从未见过国公爷如此盛怒,小公爷觉着冤枉,他并非存心要害这杨家女儿,可他不肯认错国公爷反而更气,便……拿出了鞭子抽了两下,奴一见情形不好便连忙进宫来找您了。”
长公主听到鞭子两个字,心中便咯噔一下,心疼得秀眉都快纠结在了一处,眼圈都红了,抓着雪兰的手道:“信儿伤的可重?他自小到大样样出色,便是连句重话都没听过,这细皮嫩肉的挨了这两鞭子,可不是要疼死了。”
雪兰宽慰她道:“公主放心,二郡主和三郡主的府邸离的近,听着信一早就去了,现下应该大郡主和四郡主也在了,有四位郡主拦着,小公爷不会怎样的。”
听到几个乖巧的女儿都在,长公主放心了不少,只催了车夫再快些,恨不得立刻飞到家里。
马车一停,长公主便不顾威仪的从车上跳了下来,飞奔着进了国公府的大门。
大厅的正中央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一身象牙色的华服,背上透着点点血痕,高大的身板挺得板直,浓眉张扬上挑,双目明若星辰,过分俊美的脸苍白而紧绷着,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心中的倔强。
辅国公容大将军正坐在上位,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二女儿和三女儿,底下还坐着向来沉着冷静的大女儿。
身边的两女一个帮父亲顺着气,另一个紧紧的握着他手中的鞭子,生怕他又要再发作。
长公主进了门,便遇上正在院内着急的四女儿,四女儿将这内里发生的事边走边说的与母亲讲了,两人便一齐进了大厅,一下子这满屋便都是容家的女子了。
长公主一见儿子背后的血色,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上前抱了儿子便抽泣了起来,一时也说不出话。
边上坐着的大女儿容娴上前扶着母亲起来,场面虽有些混乱,她依然十分沉稳,朝着辅国公道:“父亲,且让信儿先去治伤吧。”
辅国公因着年轻时戎马一生,如今虽已久不上沙场,却依旧带着将帅的气势,凛着面色的模样令人望而生怯。
此时他气道:“成日的沾花惹草,欠下多少风流债,如今他险些害得人家失了名节丢了性命,还不思悔改,该让这个逆子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容信跪在大厅之中,不发一语,白玉无瑕的面容上尽是冷硬。
长公主这时已经泣不成声,闻言朝着夫君道:“儿子相貌好,惹得一众姑娘家倾心,难道是他不曾刮花脸的错?今天的事儿子又不是存心的,他不过是以为是骗子,想让下人赶走她们,谁能成想会出这样的事?”
“他哪是误以为是骗子?他不识得信物大可交由我来判断,却是连知会一声都不曾,分明是背信弃义不想认下她!”
“定下婚约的人是你,又不是儿子,他既从不曾想定下这桩婚事,又哪来的背信弃义?”
眼见着向来恩爱和谐的父母竟是要吵起来了,长女容娴忙朝着父亲道:“父亲,此事的对错不如稍后再议,即便是要罚信儿跪上几夜,也得他身子好了才能跪得住啊,先让母亲带他下去看看背上的伤吧。”
辅国公揉着额头,叹了一声摆了摆手,容娴忙去扶弟弟起来,容信却是倔劲上来了不肯起身。
他还觉得委屈呢,莫名其妙冒出来个女子说是他的未婚妻,还非扣他一顶帽子说是他逼得她自尽。
容娴使劲一拽他,看着幼弟道:“你别拧,这事怎么说也都是你不对,先去治伤,等父亲消了气再说。”
边上的四女容姝也过来劝道:“信儿,你看母亲,二姐、三姐哭的多伤心,你怎么忍心让他们再伤心下去,赶快下去治伤吧。”
容信面色微微有些松动,两个姐姐和长公主便连拖带拉的带了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