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夏青:我们家寅正说了,回国后我就负责貌美如花,赚钱养家的事交给他。
江弄月:哦,那他是打算接手斑马娱乐吗?
尤夏青: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最近好像在接触一些公司的高管,可能他要自己创业也说不定。
尤夏青说得不清不楚,江弄月从她的话中也得不到多少有效信息。
过了会儿,尤夏青又来问她:寅正让我问你,你问他回国后的打算是不是有工作上的事要找他?
江弄月一愣,没想到她嘴这么快,居然把这些话都告诉曹寅正了。
江弄月有点儿哭笑不得,忍不住在微信上问她:你怎么什么都跟曹寅正说?
尤夏青大概觉得她这话不可思议,连着发过来两个问号,然后才是一行字。
尤夏青:他是我最亲的人,跟他说有问题吗?你不是在问他的事吗,他为什么不能知道?
尤夏青:他说了的,所有动脑筋的事就交给他,我只要做个无忧无虑的仙女就好了。
江弄月胸口一滞,有那么一瞬间,她脑中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想叫奚迟风看看,他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的智慧女神,被另一个男人养废成什么样了。
只可惜,即使是闺蜜也该有边界。更何况,情侣之间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
江弄月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操纵尤夏青的恋爱,只能避重就轻地说了句:以后别什么都告诉曹寅正了,我跟你那么多小秘密呢。
尤夏青:o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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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弄月就带周美琴去医院复查,到周一才拿到报告。
报告显示,确实是体检的医院误诊,医生也确定没有复发。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走出医院,周美琴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江弄月下午的飞机就要走,周美琴心里舍不得,想来想去,拉着她去逛商场,非要给江弄月买衣服。
江弄月哭笑不得:“妈,我自己能买,你别给我花钱。”
周美琴说:“要花的,从小你就懂事,都不跟家里要钱。现在我手里攒下钱了,我给你买漂亮衣服。”
江弄月拗不过她,只好随便挑了两件。
走到一楼黄金柜台,江弄月给周美琴买了个手镯。
虽然知道是徒劳,但她还是老生常谈地嘱咐周美琴:“我每个月打给你的钱,不要让他知道。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忍着,知道吗?”
周美琴点头:“我知道。”
不过,走到商场外面,周美琴还是忍不住说:“其实你爸有句话倒也没说错,你过完年都二十八了,女孩子一过二十五还没结婚,就成货架上挑剩下的了,那就是个残次品。”
江弄月头皮一紧:“妈,你能别说虚岁吗?”
而周美琴后面的几句话,她也没反驳。
实在是,槽多无口,江弄月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周美琴。但唯一清楚的是,就算她反驳了,周美琴大概也理解不了她的思维。
江弄月干脆保持沉默。
周美琴还以为她听进去了,继续说:“你小姨前几天给我介绍了一个小伙子,也在宁城工作,听说年纪轻轻都已经做上领导了,你抽空去见见吧?”
江弄月烦躁地皱眉:“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相亲?”
周美琴为难道:“那是你小姨介绍的,我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吧?你让她怎么看我,连我自己生的女儿都不听我的话?”
江弄月沉出一口气,伸手拦出租车。
周美琴见状,眼睛一红,带上了哭腔:“我也是为你好,你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无依无靠的,身边有个男人照顾你,那肯定比你一个人好啊。”
江弄月也不知怎的,脑海中闪过奚迟风的身影。
周美琴见她不吱声,眼泪唰地顺着脸颊流下。
江弄月一向经不住周美琴的泪眼攻势,无奈道:“好,我答应你去见见他。不过,下不为例。”
周美琴连忙擦干眼泪点头:“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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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美琴在这种事上效率倒是很高,江弄月去机场的路上,就收到了微信名片。
加好微信之后,江弄月也没说话,对方似乎也在忙,发了个“下班聊”就没有后续了。
回到宁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从机场到兰呈公馆又是一个多小时。
江弄月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偏偏屋漏还逢连夜雨,电梯门口竟然放了个“维修中,请走楼梯”的牌子。
江弄月拖着行李箱,想起自己住在八楼,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她认命地从旁边楼梯上楼,好不容易走到六楼的楼梯间,终于体力告罄,弯腰撑着膝盖,气喘如牛地往楼梯上面看。
不知不觉,身后一道脚步声由下而上。
奚迟风臂弯挂着黑色西装外套,只着笔挺的白衬衣黑西裤,不紧不慢地走上来。
江弄月回头看见他,微微一愣。
奚迟风也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眸中像是亮起了一道光。
可惜下一秒,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别开眼,不冷不热道:“回来啦?”
江弄月扶着墙壁站直身子:“奚总。”
奚迟风低低地嗯了一声,正了正领带,正要目不斜视地绕过她往楼上走。
可也不知怎的,又在她跟前停下,扭头上下打量她一圈,又看看她的行李箱,问道:“走不动了?”
显而易见的事,江弄月没有逞强,点点头,嗯了一声。
奚迟风没说话,居高临下地垂眸睨着她,轻慢道:“早跟你说过要多锻炼。”
话音未落,他已经接过江弄月手里的行李箱拉杆,同时将自己的外套塞到她怀里。
就在江弄月愣神之际,奚迟风已经转过身,双腿微曲,拍拍自己肩膀,轻飘飘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