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寂的酒店房间里,没有一丝一毫声音。
醒来的不可置信之后,是十分钟的沉默。两张床上的人相对而坐。
侯希手脚无处摆放,捂着腰与对面的人面面相觑。
半晌,乐云黎用着女声开口了,平时娇柔的女声都被他变得死板平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总之先不要让人发现吧。”
没人知道变化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唯一可疑的是说了句“你会悄悄死去,而我会取代你”的人,只可惜已经死了。
乐云黎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这么离奇的事,虽然可能也没有几个人会信。
“哦,好的……”左边床上的男人磕巴的回答,身体里侯希的灵魂询问对方,“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乐云黎看了一眼自己身体上昨晚被她绑着绷带的腰部。
“先去趟医院吧,把伤口重新包扎好。”刚刚撕裂的伤口已经把纱布染红了。
“还有,尽量不要做出奇怪的表情……”
乐云黎看着女人在自己身体里脸上露出的不自然神情,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他随着对方起身,站起来时乐云黎的脸僵了一下。
以及,高跟鞋应该怎么走路?
·
医院里。
侯希坐在凳子上,看着护士把绷带解开,乐云黎坐在她身后。
粉衣护士给男人腰侧受伤的部位再次消毒,敷上药膏,看着明显是利器造成的伤口 ,再看看陪他来坐在一旁等候的女人。
护士好奇的问了句:“这是怎么弄,难道遇上劫匪了吗?”
“好像是刀之类弄得吧?”
侯希不太敢开口,支支吾吾的说:“嗯……也能这么说吧……”
“哇!那肯定很危险吧!”
“是和女朋头一起碰到的吗?”
护士来劲了,其他几人也忍不住侧耳听:“难道是护着女朋友获得的英雄徽章?”
“不……”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英雄救美!”
“真是男朋友的典范!”
一位大娘凑近,以过来人的语气劝道:“这个小姑娘你可真幸福!这么好的男朋友赶紧看牢了!”
“……”来自穿着高跟鞋有些自闭的乐云黎。
侯希:“……”
“……呵呵。”
侯希闭嘴,不知道再说什么。
从医院出来的两人侯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对方。
她犹豫说道:“你要装作我回去吗,不知道非非会不会发现?我跟你说说一些我和她的习惯吧?”
“不,呆会儿在说,我们先去趟家具城。”乐云黎拦了一辆车。
侯希问:“嗯?去家具城做什么?”
乐云黎说:“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变回来,我们势必要搬到一起住。”
他的公寓里还有空房间,只是没有家具。
他请了三天假,干脆把准备都做好。而且,要三天后没变回来,让侯希顶着他的身体去上班的话,麻烦更大了。
在家具城留了电话和地址,对方答应第二天就能把所有需要的家具送到,并安排工人组装。两人又去买了一个新的手机。
昨天晚上,侯希的手机被她摔坏了,被乐云黎捡到后收进了西服口袋里,刚刚他让她掏出钱包时两人突然看到。她面色难看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乐云黎装作没看到。
她用新手机给好友发了条短信,之后乐云黎打算带对方先回一趟自己家认认路,途中顺便接回来还在医院里的小鹦鹉。
之前两人一直在忙碌,状态还好。现在侯希走在这条她其实非常熟的路上,无意识的神游,跟在乐云黎身后。
两人进门的一瞬间,只有两人的空间里,又陷入了早上酒店的奇怪氛围。
直到鹦鹉在女人的怀里唧了声,两人回过神,乐云黎把鹦鹉放在鸟窝里,赶紧去换了双平底拖鞋。
两人坐在沙发上,盯着窝里自娱自乐抖羽毛的小鹦鹉,开始聊天。
“啊,真可爱,这是什么鹦鹉?”好歹是她呆过的身体,却一直不知道品种。
“玄凤鹦鹉,刚满月。”
“哦哦……”
“……”
空气很沉闷,气氛很尴尬。
不过还有比这更尴尬的是,侯希觉得,这具身体的身理本能有些控制不住了。
“……”她紧张的开口,“你想去卫生间吗?”
“咳……有点想。”乐云黎觉得其实是很想。
“那谁先去?”
她快忍不住了,“要不你先?你是主人。”
“你先吧,你是客人。”他起身找了个不太好的借口,“我去烧壶水。”
侯希觉得自己不能听到水字了,她走到厕所门口,壮壮胆:“好吧!我先!”
走进门里,看着在台边烧水的人,她缓缓关上浴室门,想了想觉得虽然没必要,但还是锁上了。
侯希站在马桶边,颤抖的手伸向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