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叫李卿。”

“你说你找到放火的凶手？”

李卿点点头，正要说下去。

司泽突然插嘴：

“大理寺那么多官吏都找不到凶手，你一个被关在牢里的人，怎么可能找到？”

“小的确实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是谁。”李卿在心里暗骂，长得白白净净，说话怎么这么冲？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就说嘛，一个牢犯怎么可能找到凶手，无非就是拖延时间，怕死罢了。”

司泽双手抱在胸前，得意地看着李卿。

李卿吐了一口大气：

“这位姑娘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小的一直被关在牢里，但也有脑子，能够分析案情，怎么就找不出凶手呢？”

“你是说我没脑子？”

“是姑娘一来就不让我说话，我才出言顶撞。”

“你……”

颜云玉示意司泽不要继续争下去，对李卿说道：

“这位小兄弟，你继续说。”

还是阿姨说话好听，不像丫头片子。李卿继续说道：

“大人在上，云水寺着火从当时的现场来看，已经排除了自然现象。那么问题就在是什么人引发天雷？众所周知，和尚和道士都能引发天雷，而当时，所有和尚都在场，没有人有施术的可能。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道士身上。

“毕竟我朝很多人都知道，道门男宗一向反对修和。可是我想说，除了道佛两门，还有一类人也能引发天雷。”

李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主要是颜云玉的。即使她戴着面纱，但仍能从两眉的间距看出她情绪的变化。颜云玉眉头先是一拧，接着舒展开来，李卿知道她get到了。

“你是说……东海的鲛人？”颜云玉道。

东海之上，风雨莫测，雷电交加，生活在那里的鲛人早就适应了自然之道，能够灵活运用自然之力。引天雷而击寺庙，手到拿来的任务。

“没错。”

“不可能，鲛人虽能化成人形，但他们的气息逃不过众人的眼睛。”司泽像是逮住了李卿的马脚。

“佛门有屏闭气息的法器。”

李卿的话像石头一样，丢进平静的湖里，在戴玉泉和颜云玉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我明白了，佛门使团里有东海鲛人。”颜云玉美眸里闪着杀意，对站在身后的司泽说了几句，只见那姑娘身形一闪，不见了，只留下一阵清风，和清风里淡淡的悠香。

戴玉泉摸了摸下巴。如此一来，恐怕就不是杀一两个人能够解决问题了。

鲛人藏匿在佛门使团里，肯定得到使团的同意。那么鲛人放火烧寺可以理解，但烧死度难，难道是意外？还是说佛门里出现了裂隙？

戴玉泉收起思考的表情，看着李卿问道：

“如果真相真由你说的那样，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李卿无言以对，大国博弈，他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能左右，只希望自己不要这么轻易就丢掉了小命。

戴玉泉示意把李卿重新收监。

监牢的那一段路，虽然只有短短数百十步，但李卿仿佛走了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