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临行前叮嘱我说,若是遇上什么事不好办的让我找五伯。”萧宁说的可是原话,半点折扣都不打。
当时萧宁还纳闷,怎么有事不说找身为祖父的萧钤,倒是一直闲赋在家不曾出仕的萧评。
结果一打照面,萧宁马上明白了。
有一句大实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闷声观察四周的人其实最可怕。
萧评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复杂,最后又化作欣慰。
“宫里的人你应付得了吗?”难为萧评终于问出了这句萧家上上下下都担心的问题。
萧宁咧嘴一笑,自信满满的道:“我做的事,难道阿爹不曾同五伯说过?”
萧评脸上的表情一僵,心情之复杂,他自个儿清楚。
“京城和雍州还是有些差别的,你在雍州能够如鱼得水,宫中勾心斗角,未必能够适应。”萧评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暂时还能应付,倘若有一日应付不了,我一定和五伯说。”萧宁爽朗的笑着许下承诺。
至于能不能做到,尚未发生的事,谁知道!
是以萧宁显得分外的忙碌,不仅要给清河公主备课,还得跟着蹭课,翻皇家的藏书楼。
和韩家的小娘子相比,萧宁那是早就跟小皇帝谈好的,她给清河公主启蒙,清河公主上的课,她也要跟着蹭课。
有言在先,小皇帝总不会言而无信,分外爽快的跟宫中的博士打个招呼,课一起上,这不仅仅冲萧宁一人,最重要的还是其他四位伴读。
大家各自心照不宣,皇后人选必然是要从这些人里选出来的。至于是哪一个,文化课也是一大看点。
这也越发显得清河公主可怜,作为一个工具人,才刚开始读书识字,博士教的那些知识她又怎么会懂?
偏偏不管是萧宁也好,伴读也罢,都拿她作晃子,就算再听不懂,也只能跟着她们坐在一块儿。
韩家的人被萧宁怼了一通,说好的去跟韩太后告状,却悄然无声了。
萧宁当然不会认为这事韩太后当真不放在心上。暴风雨前的宁静,请了解一下。
就算再怎么警惕,萧宁该上课上课,该看书看书。
只是在上课之余,萧宁一面给清河公主启蒙,也不忘将其他先生教的课全都转化成清河公主能听懂的内容。
这样一来,清河公主就不用每日在上博士的课时,提起十二分精神,勉强自己死记硬背。
萧宁用的办法,其他四位伴读听完之后,默默的反问自身,她们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结果是否定的,就算和萧宁一起上课,一起面对同样的先生,对于知识的掌握吸收,她们不如萧宁。
这大概就跟同样作为江海河流,能容纳多少的水,跟自身有关系,而能不能完全的吸收容纳化作自身的一切,会不会决堤或者是形成灾难,每一条江海河流都是不一样的。
很显然萧宁如饥似渴的吸纳了这些新的知识,而且完全化作她自己的知识。
听听萧宁给清河公主的讲解,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宫里遭遇的一切,各人都回去禀告了家中的长辈,这也立刻引起了各家的注意。
原本以为萧宁只是一个早慧的小娘子而已,现在看来,这样的小娘子,只怕世上的郎君也无几个能及!
如此一来,各家开始来往萧家,目的是一致的:想将萧宁聘回家中,为主持中馈的宗妇。
相比之下还是萧家消息比较堵塞,毕竟萧宁又不会每日回家向长辈禀告每日的成果。
等萧钤和卢氏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自家孙女的厉害时,亦是目瞪口呆。
好在很快恢复了镇定,神情自若。婚事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虽然是当祖父祖母的,想给萧宁定下哪家也得遵循萧谌的意见。
各世家都懂得这个规矩,不用他们再特意提醒。这个话头递过来也是让萧家明白,他们有结亲之意。
等到各家的人离开了,夫妻两人一碰头,眼中都流露出了难言的无奈。
“去请五娘过来一趟。”卢氏马上吩咐身边的人,同时也想到了一点:萧宁这些日子所作所为,她派在萧宁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人向她禀告。
虽然卢氏从来没想过派人盯着萧宁的一举一动,但萧宁在宫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引得更世族的人全都蠢蠢欲动,皆欲聘萧宁为媳,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告诉卢氏?
“夫人,五娘去隔壁寻五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