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上的,怎么就出了人命案子?
看着堂下的老熟人,飘香楼老板林百成,陶吉顺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个老货,可难缠的紧!
飘香楼的祖辈上就是御厨,在京中大小官员认识一箩筐,先不说有多关系厚重,就说这些人若是挨个来上自己耳畔讲几句,吐沫星子都能压死人。就连自己都是飘香楼常客,对他很是熟悉。
所以,这事关他身上,就更得速战速决。否则,有了机会,让他去将那群人请过来,左右一说,他还怎么青白断案?
林百成身边停着担架,一具女尸躺在上面。
而另外一侧,乃是个生面孔,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因为跟女尸离得较近,一直跪在地上发抖。
“威——武——”
“嘭!”
陶吉顺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堂下何人!”
“小民林百成。担架上是我的妾张氏。大人,您不认得我了?我娶妾那日,您还来喝过喜酒。”
陶吉顺脸色一黑,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问你答,不必左右言它!”
“是是是。”
“小民蒋文山,是李氏布庄的掌柜。小民冤枉啊!”
蒋文山跪在地上低着头,觉得自己肯定是撞上灾星了,怎么就赶上这个乱咬人的。
“所谓何事?”
“大人,求大人主持公道!我妾与蒋文山因五十两银子交恨,蒋文山昨夜将我妾暴虐侮辱。我妾不堪受辱,回家自缢身亡。请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说着说着,林百成嚎啕大哭,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蒋文山连忙道:“大人,真的没有啊,从前天之后,我真的没有见过张氏。林百成在血口喷人污蔑我!”
陶吉顺皱眉,问道:“五十两银子又是何故?”
“那日张氏在我家布庄订了一件刺绣长襟,下了五十两的订银,记得是飘香楼的账。订银被我收账时候收了,转而她就跑过来要退货。而那时,长襟已经叫我找的绣娘做好,本该钱货两清的。张氏此刻就喊着退货,非得让我退还她五十两银子。”
“我家大小姐因此叫我退钱给她,又在那个长襟之上,刺了双面牡丹。长襟倍增身价,张氏见利,无理取闹要讨回长襟,就被我们赶走。从此后,再无纠葛了啊!”
“哦?还有这种事?”
陶吉顺看着林百成,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缘由。
张氏花样从飘香楼扣银子,看来是让林百成觉得面色无光。
这样打死小妾,给自己擦干净脸面的案子,他断的多了。
不过,断案从来都不能以第一印象为主,所以,必须得详细审审。
特殊时期,更不能出冤假错案!
陶吉顺又一扫下面,道:“李家布庄大小姐在何处?上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