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想赢我的钱!今儿就叫你见识见识啥叫高手!
所以宋瑾宁压根就没有要跟李承宣客气的意思。什么清一色,一条龙,杠上开花之类的全都给李承宣来了一遭。
于是接下来就见宋瑾宁不停的推牌:“胡了。皇上,请给银子吧。”
“哎呀不好意思,我又胡了,皇上,您给银子吧。”
李承宣:......
她一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就光逮着他一个人胡!
最后的结局就是李承宣的那二十多两银子输了个精光。
自然宋瑾宁也不能就让自己一个人胡,得让宋太后和李熙雁也偶尔胡一把是吧。
至于李承宣,哼哼,刚学会打马吊就自信心爆棚以为能赢她的人还是得虐一虐的。
李承宣这个郁闷啊。
倒不是心疼这二十多两银子。说白了,哪怕就算是二十多两金子掉地上他都不带弯腰捡的,二十多两银子他压根就不会放在眼角之中。
关键是他被宋瑾宁虐了!
从头到尾他愣是没有胡过一把。
不,准确的来说,其实他是胡过五把的,但每次他高兴的推牌说胡了的下一刻,宋瑾宁也会推牌,笑吟吟的说着:“哎呀陛下,不好意思,我也胡了。”
因着宋瑾宁是他上家的缘故,所以他们两个人若同时胡牌的话那就只能算是宋瑾宁截胡了,李承宣就没得胡。
从未受过如此打击的李承宣能不气嘛?
气的他回到御书房之后连喝了两碗茶水才将心里的郁闷消除了那么一丁点。
然后他就叫了周敬过来,吩咐他:“去给我弄一副牌来。”
他以后没事就揣摩怎么胡牌,怎么记牌,就不信赢不了她宋瑾宁!
宋瑾宁今儿是真高兴。
赢钱还是小事,最重要的还是看李承宣吃瘪。
同宋太后和李熙雁作辞之后,宋瑾宁走出寿康宫回自己的未央宫。
在谷雨的强推坚持下,身为一国皇后的宋瑾宁现在出行都是步行,从不坐轿辇。
谷雨对此的解释是,娘娘您平日活动的太少了,多走路有益于身心健康。
身就算了,可这关心什么事?
宋瑾宁对此表示怀疑。但是经不住谷雨在她耳旁不停的唠叨,她还能怎么办?只能选择听从了。
从寿康宫到未央宫的途中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两旁朱红色宫墙,走在其间还是挺有感觉的。
想必若是下雨,又或是下雪的时候来这走一遭就会更有感觉了。
但是想到下雨的时候雨水四溅,水汽扑面,下雪的时候北风凛冽,雪花冰凉,宋瑾宁就觉得还是算了吧。
老老实实的待屋子里临窗听雨,怀中抱着暖炉赏雪它不香嘛?
宋瑾宁走路一向慢。反正回去之后也没什么事,好不容易出来走一遭,一边走一边看看四周的风景不好么。
只是这里只有两面宫墙......
于是当迎面走过来一位美男子的时候宋瑾宁实在很难不注意到。
一双墨色的长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双唇,身姿高且瘦。
一眼望过去,会令人想到水边的竹,山中的兰,担得起俊雅出尘这四个字。
宋瑾宁对这种类型的美男向来就没有抵抗力。当下脚步略一停顿之后就立刻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谷雨深谙她的审美,当下心中暗道糟糕。
白露却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平静神情。
她自然也晓得宋瑾宁的审美,但是她同样相信宋瑾宁是个做事知道分寸的人。
至于喜欢看美男什么的,这一点上白露和宋瑾宁的观点也十分的吻合。
为什么看到好看的花儿树儿珠宝首饰都能停下来驻足观赏,又对此由衷的赞叹一番,路边看到的美男美女就不能停下来驻足观赏,赞叹一句对方的美貌呢?
只要自己心思纯净,并无邪念,那漂亮的美人和花草又有何区别?
至于那些一听赞叹异性之美就各种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人只能说他们自己心思龌龊,所以才将他人都看做跟他自己一样的心思龌龊罢了。
宋瑾宁这时已经走到那位美男子的十步开外了。
那位美男子显然也看到她了,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她行以跪拜大礼。
宋瑾宁的目光在他身上所穿的衣裳,以及跟着他跪伏在他身后内监身上背着的药箱转了一转,就知道这位美男子是宫里的御医。
“起来吧。”
笑吟吟的说了一句,宋瑾宁问道,“不知这位御医如何称呼?”
“回皇后娘娘的话,下臣名柳兰溪。”
回答了宋瑾宁的问话,柳兰溪谢过宋瑾宁的恩典,然后才敢起身站起。
柳兰溪?这名儿不错,挺有意境的,十分符合他这人俊秀的相貌。声音也不错,听起来确实有点儿像是幽谷溪流缓缓流经水底卵石。
宋瑾宁饶有兴致的又看了柳兰溪一眼。
可惜柳兰溪压根不敢跟她对视,低垂着头,所以宋瑾宁只能看到他较其他男子略显尖俏的下颌。
“柳御医这是要到何处去?”顿了顿,宋瑾宁再次发问。
柳兰溪依然不敢抬头,态度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回皇后娘娘的话,方才惠太妃宫中宫婢来报,说是惠太妃身子有些不爽利,召了下臣过去看视。”
原来是要去给惠太妃问诊的啊,难怪跟着他的内监会背着药箱了。
宋瑾宁就没有再问什么。点了点头,抬脚继续往前走了。
至于柳兰溪,依然恭敬的低垂着头站在原地,直等宋瑾宁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他才敢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