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胡。没啥事,小的很。”
四百文进账。
“杠。”
“对。”
“自摸清一色。五百文一家。”
桂秀娘不情不愿地掏钱。
“两万。”
老夫人乐呵呵道,“哎呀,对上!罗伊,我打个三毛,你要不要!”
“娘,我不要。我要下张牌。”自己码在跟前的,自然知道他是南风!
“混一色。四百文一家。”
老夫人爽快地掏钱,二老夫人与桂秀娘板着脸掏钱。
一圈又到了罗伊坐庄。罗伊这回抓着庄就不放,连开四牌。坐庄连番。最后屁胡一百文,翻了四次,一千六百文一家。
“掏钱,掏钱!对面的,快掏钱!”老夫人实在太高兴了,看着赵郁芬肉疼地掏钱样,实在太爽了。
如此又打了两圈,郑秋雁路过,看着罗伊跟前满满的碎银子,笑道,“大嫂,你这可真是胆大的很,刮了这么多银子来!”
罗伊笑笑,桂秀娘看着对面笑就来气,“老三家的,你来替大嫂。”
罗伊听了顺势起身,“来,弟妹,你来打吧!就用我这些玩。”
“这么多呢!大嫂,这有四十两了吧!”郑秋雁拨弄了几块银子。
“嗯。”罗伊笑着点头。
“四十六两六百文。”老夫人大声说着,那眼神,真是喜不自胜啊。
四人继续打着,罗伊揉揉肩膀,守夜?那是不可能的!回去抱着小闺女睡觉去啦!
回了双桥院,看院里张妈妈周妈妈喝着小酒,几个丫鬟玩击鼓传花的游戏,小厮们就着门槛玩牌九。
罗伊也没要人服侍,自顾自回了厢房,坐在梳妆镜前。
镜子里的自己,细柳眉,丹凤眼,珠俏鼻,樱桃小嘴瓜子脸。不知不觉间,用着这副面孔生存在这古代已经半年多时间了。
前个年夜,自己与谁吃的?没有回家和没有家的下人一起过的。最后在吵闹的倒计时中,听着敲击的钟声,“啪嗒”,“啪嗒”,“啪嗒”,然后过去了一年。
还记得逝去前,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没有眷恋,自己就像个象征,罗氏集团掌家人的象征意义。
呼吸停止的那瞬间,也就是象征意义失去象征的时候。对啊,只有象征意义,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没有孩子,别人看到的是空空的外壳,内里空虚寂寞冷,只有自己品味。
拥着孩子睡觉,罗伊觉得,此时此刻很不真切,虽不是自己经历过的生育,但血脉里,相容相连的感觉,让罗伊非常沉醉。
睡得很香,很沉,很深。
“嘀嗒”,“嘀嗒”,“嘀嗒”,这声音?
医院的点滴?!
最后一声“哔”长鸣。
耳边传来各种声音,唏嘘,感叹。听着医生下的结论:“罗伊女士死亡,死亡时间20xx年9月13日,二十点零四分。”
这是,死去的时候!
门外呼啦啦一群人进来,她的家族侄儿,侄媳妇。
那侄儿罗涵冲到自己尸体近前,“为什么?为什么?姑姑,你为什么把钱都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