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表哥这种生物曲兰心没有太多了解,真要是说有,她没有姑母,姨母倒是有一个,远在韩国。 这么要说表哥的话,程玉倒是算一个。 从上一世程玉跟自己的关系来看,表哥实属一个暧昧的生物。 在长辈那里,应该是很愿意结为亲家的。 对于小辈,这种青梅竹马是现成的天时地利人和。 不过想想和程玉,不论是天时还是地利,都没有占到。她最后选择了莫昔何,是她瞎了眼,她皇父母也瞎了眼,所以“人和”也没占到。 林淑则不一样,慕容琛是她真正青梅竹马的表哥。 “那最后怎么林家又跟刘家结亲了?”曲兰心好奇的听着故事。 那一定是一个曲折的故事了。 然而刘成君的人并没有给林淑讲这个故事的机会。马车一晃停住了,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已经将林淑的人和马车团团围住。 和上一拨人一样,这群人没有说一句话,招呼不打的开始厮杀,一个是非要致人于死地,一边是垂死挣扎,双方都杀红了眼。 曲兰心皱着眉头并不开心,刚刚她手里正端着一杯茶,被马车一晃悠结果泼洒到衣服上了。 外面惨叫声连连,但不用看也知道,显然林淑这队人处在下风。即便是再凶悍的勇士,也扛不住轮番致命的追杀。 就在大家快支撑不住,曲兰心无奈的放下茶杯,看来自己不得不出手。 她撩起车帘。 林淑一把抓住她胳膊,“姑娘,别去,危险。” 曲兰心回首对她笑笑以示安慰,“其实我真的只是一个大夫。但在没有医好你之前,我还不允许别人把你杀死。” 林淑松开手,那意思自然是说,等她解了自己的毒,那她的命是死是活就跟这位姑娘没关系了。 然而上天似乎真的给了曲兰心一个只单纯当一个大夫的机会。 有个人来了。 身影还有点熟悉。 “小姐,是程玉公子吗?”小暖从后面车里探出头来。 曲兰心苦笑,这次还真的不是。 这人可不是冲着救自己来的,人家是英雄救美来了。 慕容琛的飞刀之快没有办法形容,真正体会到这刀之快的人都已经是死人。 “林淑,我来了。”慕容琛站在一地死人之中,对着马车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马车帘子一动未动,里面人未动,也未答话。 曲兰心看看林淑,见她不言语,自己也没办法言语。然而刚刚她是打算杀出去的,只是慕容琛比自己早了一刻。此时自己还撩着一半帘子,全撩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全撩开吧,明显感到林淑不愿意见慕容琛。 都放下吧,前面这个男人又似乎盯着车帘望眼欲穿。慕容琛刚刚经过一场恶战,此刻却依然衣着整齐,绝不输于昨夜。 此刻放下企不显得自己太不通人情了。曲兰心半撩着车帘手臂发生是在累得慌。 好在身后的林淑说话了,“你走吧,这里没有人让你来,也没有人需要你救,你快走吧。” 啊? 曲兰心内心道,这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昨夜是林淑抛了绣绢要拉慕容琛上自己的闺房,慕容琛说什么都不干。 此刻今日白天又是慕容琛站在马车前求见一面,女的林淑说什么都不给看。 所以说爱情真是个又繁琐又复杂的东西。 曲兰心本来觉得程玉脑子有病,她就不小心救了他一下,他就缠着自己说一见钟情。现在终于不缠着她了,也不知道他回到自己的国家后是否一切安好? 当然他也可能是把自己当成了替代品,自己成了自己的替代品,那自己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奇怪,曲兰心猛然发现自己最近想起程玉的时候有点多。 爱情和程玉完全是不太沾边的东西,曲兰心被自己吓了一跳。 慕容琛却没有被林淑的话吓到,仿佛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你走吧,我不值得你为我杀人。你现在一出手,一旦被世人发现,就会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我不值得。”林淑越这样说,慕容琛的面色就越难看。脚步也更加沉重。 女人说出什么自己让男人值得不值得这样的话的时候,那就是间接希望听到男人证明自己值得。让男人走,那一定就是希望男人说什么都不要走的意思。 脚步越来越沉重的慕容琛定然走不了。他此刻一定在想怎么证明林淑是值得的。 这门说话的艺术曲兰心看得惊奇不已,又不得不说,这样的话自林淑这样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真的对男人很有用。 但曲兰心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转身就走了。 而林淑等人也整理人马,艰辛的继续上路。 这段关系看得曲兰心疑惑不已。 但至少这一拨追杀躲过去,下一拨来之前的空袭,她可以有时间去前面的山上找药引。 跟任你行和齐若轩说过,又嘱咐小暖千万跟着任你行,曲兰心一人骑马飞驰进山间。 “让我一个人看两个孩子啊!”任你行嘟囔一句,“那药引多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你可小心看仔细了。” 曲兰心马骑得太快,也不知任你行那句话她听到没有。 “超速啊!”任你行撇撇嘴。 曲兰心一路疾驰,一直到山上没了路,只能弃马前行。将马拴好,仔细做好标识。 这荒山比须臾山还要大,山林茂密,秋叶厚厚的落了一地,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惊得不知名的飞鸟呼啦啦一大群飞起来。 这是个百草枯百花凋的季节,却偏偏有一种花逆时令而生,秋季开花,冬季结果。色泽艳丽,形态如狐之九尾,异常妖艳。 曲兰心一路仔细搜寻,山中再无其他人,只偶尔几只野兔跳过。 若是放在从前的须臾山,曲兰心定要打它几只回去。但现在不是贪嘴的时候,这几只野兔好运气得以愉快的与曲兰心擦肩而过。 眼看就走到山顶,再往前就是连绵不知通往何处的山脉,这样越走越深不是办法。曲兰心正要打退堂鼓,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山涧旁,长着的可不就是这朵花嘛。 于是曲兰心赶紧快步上前,却不想一个人影从山涧下闪出飞空腾起,一把将那花朵连根拔起。 “哎呦!你小心这花根!”曲兰心不由大声喊道。 这算是自己倒霉吗?好容易看到一株,还让别人给截了胡。这能寻思着一会跟他商量一下,是不是可以让给自己,自己可以出个高价。 沈七郎给的银子,也能派上个用场。 想到这里曲兰心有了一点底气。 待看清来人她反倒放心了一点,这采花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慕容琛。 难怪他走了,原来是来找药引。那他一定知道他心爱的女人中毒日久,命不久矣了吗? 这个男人今日倒是接连截了自己两次胡,一次是杀人他抢了先,一次是摘这做药引的花他又抢了先。 “是这朵吗?”慕容琛问曲兰心。 曲兰心点点头。 慕容琛便要走过来,谁知一脚踩在悬崖旁,脚下的土竟然是松的,着力上去土被踩空,连人带花忽的就跌入山涧。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曲兰心愣愣的看着悬崖边空空如也,“这花有个名字你没听说过吗?叫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