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外表文弱的书生,脸色苍白,神情羸弱,鼻尖有颗黑痣。身上青衣洗的发白,还打着几个补丁。
“我要最好的马,今天出发。”他对着老板开口。
“这不是孙良生嘛,怎么?不在我们扬州住了?”
孙良生一拱手,苦笑道:“家父病重,写信让我回蜀都,见他最后一面。”
“我这里最好的马是河曲马,只是价格实在太贵,不如我给你换成驴车。”老板叹了口气,看着他身上的补丁,神情有些怜悯。
“就要河曲马,要马车,我有的是钱。”孙良生拒绝了老板的建议。
“最好的马……那我们也要河曲马!”莫诗诗眼神放光,转头对着九方御和林仓说道。
“你会骑马吗?”九方御一针见血,问到她的死穴上。
“这……莫诗诗忍不住咬起指甲,转头问林仓。“或许,你会骑马吗?”
林仓摇了摇头。
“你知道方百坤和蓝灿谁会骑马吗?”
“都不会。只有地球上才有马生存,可是去地球一趟太贵了,我们几个没钱去的。”
“那就先坐马车吧。”莫诗诗沉默了一下,接着扬起笑脸。“嗐!不就是骑马嘛,等找到琴娘,咱们挨个骑一遍,就骑最好的河曲马!”
“诗诗,林仓!”谈话之际,听见有人在大声呼唤。莫诗诗回头,看到蓝灿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叫她。
“他们怎么这么快?”莫诗诗有些不可置信,带着林仓来到马车前。
“先上来,我们路上说!”蓝灿一把将她拉上马车,车夫一扬缰绳,枣红色的骏马“哒哒哒”跑了起来。
“这车……”
“这是平康坊掌柜借给我们的。”方百坤直截了当。“车夫也是平康坊的,比较熟悉情况。咱们现在出发,日夜兼程也得三天。”
“掌柜的说,琴娘这次坐的还是驴车,咱们日夜不休,说不定能在路上追到她。”蓝灿安慰大家。
半天过去了,几个人坐在马车上呼呼大睡。方百坤出来拍了拍车夫的肩膀。“我来替你一会儿,你进去休息一下。”
“谢谢您,但是这马也得歇息了。”车夫感激地望了望他,表示拒绝。
马车一停,车厢几人纷纷醒了过来,全都下车活动筋骨。
车夫从暗格拿出干饼和水,递给众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着。
“哎,各位大人,琴娘这次偷了多少钱啊?”
众人的谈话早就勾起车夫的好奇心,他百爪挠心,此时终于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一千金!”几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哎呀,咋恁多的。”车夫啧啧乍舌。“那得多少钱啊,她咋不雇个马车快点跑呢,还坐那个破驴车。”
对啊,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说不定她到外地才取钱……”蓝灿讪笑着开口。
“你以为唐朝遍地都是银行呀,柜坊在哪儿存就只能在那儿取。”莫诗诗反驳。
“说不定她这是障眼法,害怕高消费被人发现,出门就把驴扔了换马车。”方百坤提出一个可能性,比较合理,众人勉强赞同。
“她今早出门,路上还耽搁了一会儿,咱们应该离她不远。”
“吃完东西立刻上路,争取在路上围住她!”
几人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食物,继续出发。
临近天黑,车夫停了下来。“各位大人,天色晚了,不如我们先去客栈歇息一晚,明天一早重新赶路。”
“晚上不能走吗?”蓝灿举手提问。
“您真是说笑话了,这林子前有狼后有虎的,晚上进去,是去送饭还是赶路?”
扑哧一声,王员外笑出声,气的蓝灿瞪了他一眼。
“大叔真幽默,那我们就先休息一晚,明天赶路。”莫诗诗打着圆场。几人走进客栈,却见车夫脚步停住,眼眨也不眨,盯着前面喂驴的黑衣女子。
“琴娘,你咋在这呢?”
“刘叔,你咋在这?”琴娘也有些不可置信。“我今早急着用车,找你半天你不在。”
“你用车干啥?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快把偷人家的钱还回去,求人家不要报官,别给你爹丢人!”
“偷啥钱?我没有啊。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的婢女都承认了,是你偷了李白的凭贴。因为你父亲瘫痪,母亲眼睛瞎了,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所以你才偷钱!”蓝灿瞪着圆眼,大声质问。
琴娘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没等她反驳,车夫刘叔就先看不下去了。
“谁说琴娘她爹瘫痪了,母亲眼瞎了?她家也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哥哥,人家都中秀才了,今年准备考举人呢。”
这是条假新闻!
几人对视一眼,意识到李小月说了假话。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个大大的烟花,众人抬头望去,正是蓝灿的烟花道具,上面两个大字转瞬即逝。
“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