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次斗武,取得大师兄之位,但用屁股去想,萧炎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萧炎化不出,绝对是为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在整个玄武国,乃至于天下的舞台上,一鸣惊人。
不得不说,这让令狐冲云有些忧虑。
而此刻,三长老的话,却让他颇为心动,这么一位强力的外援,他或萧炎化,都不得不考虑周全。
剑竹屋。
谢晓峰走出屋门:“无天,你此前二十余年,正应了剑修刚极易折四字,若能破而后立,不负天资,令狐冲云和萧炎化,野心勃勃,但纵然是现在,为师也认为,你不比他们任何一位来得差!”
南宫无天面色没有波动:“师父厚爱了,无天何德何能,不过师父……”
谢晓峰道:“你想说什么?”
南宫无天低头道:“弟子不敢。”
谢晓峰却说了出来:“有什么敢不敢的,你是不是觉得,为师不该对令狐冲云做下许诺?”
南宫无天默然片刻,缓缓道:“师父若能诚于剑,早入宗师。”
“我何尝不明白,但是无天,他将你废了,为师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三年之后杀他,太慢,太慢了!”
见他老目含泪,南宫无天心中五味陈杂,剑修不跪,于是深深一躬。
再抬头时,身上落寞尽去,面上悲苦全无,一双剑眸,深沉如夜空:“若是师父信任,无天来日必亲自雪耻。”
无双剑气,透体而发,即便弱小,却有一丝洗尽铅华,莫能抵挡的深邃剑意。
谢晓峰老目圆睁,上前握住他手,面上激动莫名:“无天,难道这两月来,你已经?好好好!”
天色渐暗,归途。
令狐冲云正准备回屋调整状态,好让明日宗门斗武,天莲派上下瞻仰他的风姿。
倏地心中一动,来到一座简雅木门前,“劳烦师妹,通报一声,令狐师弟,想向大师姐请教白莲大法。”
“令狐师兄呀,你出关了,等等。”
不一会儿,那样貌清秀的师妹出来,瞄了眼恭敬的令狐冲云:“大师姐说没什么请教之处,不见哦!”
令狐冲云心中郁闷,也知道大师姐对男弟子一视同仁,不论新晋外门内门。
只有女弟子,才能说上几句话。
是以吃了闭门羹,十分正常,老老实实道:“是。”
……
在令狐冲云出关的前一天,李观云的小院,静室内,他盘膝而坐,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内力涌动。
后天武者,十脉以后,每一脉需要的积累,都是前面的总和。
培元丹、通慧丹,兼之两月苦修,才算是将他的修为,推到了十一脉武者的程度。
和之前一比,可谓进展缓慢,主要也是这两月闭关,他的大部分心思,并不在内力上面。
离开静室,来到屋中,窗外望去,淡淡一笑。
次日,清晨,李观云两月来,终于离开了小院,直奔炼丹堂而去。
“是李观云诶,两月前,他和三长老立下玄武血仇令,自此闭门不出,当个缩头乌龟,现在敢冒头了?”
“明天就是宗门斗武,我看他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露头参加。”
“是啊,先天剑修,光是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你们说,如果不考虑三长老,这一届宗门斗武,他能排到什么位置?有没有希望成为大师兄。”
“可省省吧,令狐师兄就要出关了。”
一路遇见的外门弟子,多有聒噪,李观云心中发哂,不以为意。
炼丹堂外,药童将其迎进,看到今日的药长老,面上多了几分忧愁,右手摩挲着一物。
李观云定睛望去,那原是一块玉佩,碧绿如凝翠,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玉佩上的花纹,也十分惊奇,竟是一株奇形怪状的草药。
李观云发誓,绝没有见过这种神异的草木,而随着药长老摩挲,他甚至能闻到一缕淡淡的药香。
这无疑说明着,这块玉佩,恐怕并非玩物,确实有神妙之处。
药长老道:“神龙药玉,神农国国宝之一,共有两块,一块凝碧如翠,一块明黄若金,为一对。”
李观云心中颇为惊奇,一国之宝,岂会轻易在他人手中?
李观云道:“明黄那一块呢?在神农国?”
药长老轻叹一声:“不提也罢。”
面目一变,咳嗽一声:“你一个将死之人,来寻我作甚,给我这炼丹堂,白白增添了晦气。”
李观云明知故问:“何解?”
药长老冷冷道:“何解?天莲宗上下,你随便找个人问问,都觉得你是将死之人,先天剑修都敢放肆!”
长老会审之后,他也是越想越气,四位长老维护,白莲也作保,事情本已解决。
但李观云这么一闹,便让事态朝着更加无法挽回的地步发展。
原本是想好好训斥他一番,未成想直接闭关两个月,今天才冒出头来。
药长老的气,早就消了,只是替李观云感到可惜。
李观云不语,药长老微声道:“三年之后,你如何应对?道歉而已,为何不肯?”
李观云笑道:“你看我,像是会道歉的人吗?”
药长老仔细端详他两眼,寒声道:“你可能还不太清楚,谢晓峰的能耐,绝非先天二字能够概括。”
药长老重重道:“你即便入了先天,也不会是他的对手,遑论三年时间,突破先天,简直天方夜谭!”
李观云道:“三年时间,我若不能突破先天,不用他来杀,我自己找块豆腐撞死!”
药长老一拍桌面:“好大的口气!”
见李观云不以为意,药长老苦口婆心道:“莫要好高骛远,你可知后天先天,尤若天堑,九成的大圆满武者,穷极一生,都无法触及到先天之门,入先天的难度,不是现在的你所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