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海风微拂在耳畔，浪花一层又一层纷沓而至，瞬间打湿了脚下的沙地。

喻程程盯着钟意可的脸看了几秒，这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笑了。

是不是那种小说或者狗血剧里面常见的桥段，两个人之间有过节，然后其中一个人就假意追求另一个，一旦追到手了之后就马上甩掉，让对方在心理承受巨大的痛苦之后，还出来在言语上进行嘲讽。

钟意可想让我做她女朋友？

那真是挨打没够啊。

喻程程没绷住，面对风浪，哈哈笑了起来。

钟意可故意清了清嗓子，表情稍微有些不满，“你笑什么啊？”

“如果你说是让我做你的小跟班儿，我可能会觉得可信度更高一些。”喻程程说完，忍不住又把那句话的末尾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女朋友？”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浓。

可别逗了。

钟小狗撒谎就算不打草稿，也不考虑一下成功率吗？这搁谁听了能相信？这必须是没安好心。

喻程程反正不信。

钟意可感觉到似乎是被取笑了，想发火，怎么我的表情不够认真吗？喻程程为什么要怀疑我？这种事有什么好骗人的？只不过是个女朋友而已，喻程程是没交过女朋友还是咋的？我又不是说要结婚，犯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对啊，女朋友，怎么了？”钟意可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不好了。

早上的时候，她跟齐陌说起最近几次自己跟喻程程之间的“交锋”，齐陌当时就问钟意可：“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钟意可当场给否定了。

她喜欢喻程程？

喜欢喻程程啥？

喜欢喻程程一言不合就打她？还是说喜欢喻程程讨厌她？

早前任婧也问过类似的问题，钟意可并不觉得自己喜欢喻程程，所以今天也是一样不肯承认。

但齐陌的感情经历毕竟比她丰富许多，齐陌说的话她还是很信赖的。齐陌说：“你跟喻程程不能这样每次见面就打来打去、斗来斗去，没什么意思，你既然想睡她，第一步不得是在两个人之间建立一种稳定的关系吗？就比如说床伴或者是女朋友。”

钟意可说：“那还是女朋友吧，床伴的话……感觉好像挺随便的。”

齐陌翻了个白眼，“你动人家的时候怎么没觉得随便呢……”齐陌继续说：“反正就是名义上的一种形式吧，就给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钟意可当时听得挺明白，没想到实施起来这么费劲。

喻程程看钟意可一脸的认真，甚至被自己的笑容激发出了怒意的模样，更觉得好笑了。她笑着说：“没什么。”

“我没开玩笑，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钟意可说。

她虽然不觉得自己喜欢喻程程这个人，但起码不讨厌，甚至还很怀念第一次在一起的感受。不然也不会搞那么多事情，没完没了地出现在喻程程面前，对比来说，她对喻程程比以往她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上心。

喻程程不假思索，直接拒绝：“不答应。”

“为什么呀？”钟意可愣住。

她可是钟意可啊，无论外表还是家世都一流的钟意可啊。她还从来没跟谁说过“你做我女朋友吧”这种话，生平头一次“表白”，就这么干脆又短暂地被拒绝了？

海水一浪接着一浪翻涌而至，却无法浇熄钟意可心头的疑惑与怒意。

喻程程说：“这件事情你找错人了，我喻程程，从来不玩女朋友这一套的。”

在实现自己的梦想以前，喻程程没打算考虑感情问题，尽管事业和爱情在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冲突。但凡事都有个主次之分，至少截至到目前，她的梦想是排第一位的。所以，哪怕她不抗拒家里安排的相亲，也接触过一些像姚嘉那样门当户对的人，但那些人在她眼中，不过只是单纯的相亲对象而已。

从来没有人能发展到“女朋友”这个阶段。

钟小狗为什么会以为自己能上升到这个阶段？因为她不是一般的相亲对象，而是小疯狗吗？

还是因为……她们两个发生过关系，所以小疯狗就自以为是地觉得她不会拒绝？

“什么意思？”钟意可怔怔地看了喻程程片刻，脑子里有些乱，瞬间就将所有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你是单身主义者？还是说……你是那种没有爱人的能力的人？难道你喜欢男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一脸震惊的钟小狗，喻程程不耐烦地回一句：“你才喜欢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