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一把拉住师兄,紧紧握住师兄的手:“师兄,别走,你就在旁边看我盛饭行吗,我盛饭也是一门艺术。”
师兄盯着钟鸣,钟鸣的眼睛黑又亮,圆且大,可眼角微微向下垂下去。
钟鸣不矮,足有一米八,他原本以为一美个子跟他差不多,甚至比他矮一点,现在跟一美面对面,才发现一美比他要高,他跟一美对视的时候不能平视,要稍稍抬起点头。
钟鸣这样看着师兄,师兄突然翘起嘴角笑了一下,伸出手摸了一下钟鸣的下巴,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朝着钟鸣扔过来。
钟鸣条件反射放下碗,接过师兄扔过来的东西,是一个竹子做的哨子。
哨子有半根手指头长,上面刻着游鱼,水藻,风格十分毕加索。
师兄给的东西都是好的,钟鸣把哨子挂在脖子上。
师兄站在一旁看钟鸣表演盛饭的艺术,钟鸣也没有把饭盛出个花样来,就是扎扎实实的盛了岗尖的两大碗炒饭。
跟师兄面对面坐着吃饭,师兄吃饭又快又斯文,钟鸣还剩半碗饭的时候,师兄已经吃完了。
师兄坐在钟鸣对面,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兄,我今天打群架了。”钟鸣很坦白的讲了今天打群架的事情。
钟鸣说的时候小心翼翼观察师兄的表情,师兄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袁征骂他是废物的时候,师兄放空的双目终于收回来。
师兄朝前探身,抓住钟鸣放在桌子上的左手,五指交叉。
一美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钟鸣手里的勺子一哆嗦掉进碗里,咣当一声响,再也讲不下去了。
钟鸣感觉到从师兄的手上传来一股暖流,暖流从师兄的手开始,传到钟鸣的手腕,令他的手腕发热,肩膀犹如炙烤,胸口滚烫,直到鼠蹊部位滚烫,那股暖流游走一圈,刺激他的海绵体膨胀起来。
钟鸣脚一蹬桌子,想要缩回手:“师兄。”
师兄紧紧的握住钟鸣的手,钟鸣动弹不了,他的膝盖,脚腕也炙热起来。
热流猛然回转,重新在钟鸣的尾椎和鼠蹊部刺激了一番。钟鸣脑中一片空白,又爽又苦,差点要控制不住,要让银河落九天。
手一得到自由,钟鸣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叫:“师兄。”
他的耳朵烫的厉害,好像贴近了火锅炉子一样,红的也厉害,活像烧的通红的炭,心里又羞又赧,鼻头都因为羞赧变得通红,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心里有点莫名的火气,师兄令他太尴尬了。
师兄看向他,目光很奇怪。
被师兄看一眼,钟鸣的脾气就柔和起来,他压低声音,轻声说:“师兄,我有点尴尬,让我缓一缓,师兄要喝杯水吗,我觉得饭有点咸。”
师兄摇摇头,又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钟鸣的下巴,上楼去了。
钟鸣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满脑胡思乱想,刚刚到底是一美对他做了丧心病狂的事儿,还是他对一美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啊。
缓了好一会儿,钟鸣才从尴尬中缓过神来。缓过神来之后,钟鸣终于意识到他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客厅中,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凄厉。钟鸣忍不住回头看向窗户,他看到风又重新变换了形态,如同久没有吃人的野兽一般朝着窗户扑过去。
更恐怖了。好像山村老妇和午夜贞子要出来吃人了。
钟鸣急忙站起来,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爬上楼。
一分钟后,钟鸣抱着枕头和被子爬上三楼,他觉得拜一美的豆子跟竹哨都不管用了。
钟鸣敲响师兄的门。
师兄打开门,看向钟鸣手里的被子和枕头。
钟鸣一口气说完:“师兄,我生在和平的年代,一直信奉科学,我最爱看的节目是科学探索,最喜欢看的杂志是中国地理,但是现在我被外面不科学的事情吓到了,我有点害怕,外面根本不是刮风,那是在刮倩女幽魂里的黑山老妖啊。”
钟鸣可怜兮兮的看着师兄问:“所以,师兄你愿意今晚让我进去睡一晚,帮我渡过难关吗,要是师兄不愿意。”钟鸣坚决的说:“我也不下去的,我可以在门口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