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放心吧,你当我那信是白写的么,我可是提了不少句白惊词婚事呢,她若是有心,见我这般强调,定能猜出我是要同她介绍人,届时她再来我这宫里,岂不好办多了。”
沈归荑只管点头应下。
前两回实在是可惜,沈归荑固执一些,还想再试第三次,许若伶自是知道沈归荑所想,便也不拦着。
只是这回是沈归荑自己去的,今儿外头风有些大,她便裹了一件黛青色的披风,带着鸦青去的吹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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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上朝时人不够,江宴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人来,刘平乐窥得出他脸色有些不太耐烦,便扬声问道是谁迟到了。
朝臣面面相觑,俱是摇头。
不过安静两秒,才见一人从队列站出,那人是御史中丞,他手执玉笏,语气恭敬,“启禀殿下,是护国少将军,他今儿一早寻我说他老子娘要带他相媳妇儿,可能没空来上朝了,故托臣替他告几天假。”
这话说完之后,江宴行眸子不动声色的一掀,视线便落在了左列首位的丞相身上。
果不其然,苏丞相见缝插针的功夫在朝堂多少年来都无人能敌,他第二个站出来,脊背挺得杆儿直,中气十足的开口。
“护国少将军如今就要告假成家,身为臣子都以此为重,殿下即作为储君,东宫更不可一日无妃,还望殿下早日纳妃!”
江宴行已经听烦了,他敛下眸子,掩下了满目的倦怠,却是丝毫不应。
这是这苏丞相话刚落,对面列队首位的郭太尉也是站了出来,说的更是铿锵有力。
“臣,不同意殿下纳妃,如今东越刚刚战罢,北郢西昊虎视眈眈,殿下如今首要做的决计不是儿女情长之小事!”
被一口否决,苏丞相面色有些难看,他瞧了一眼这多少年同自己都不和的郭老头,当即便朝他翻了个白眼。
随后又神色鄙夷的收回了视线,冷冷一哼,“你这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哪里会知道夫人的好!”
郭太尉和苏丞相不对付几十年了,别人的话他都还能当做放屁,但苏丞相不行,这关乎着两人剑拔弩张几十年的面子。
他同样鄙夷的看了苏丞相一样,视线扫过他腰间别着的平安符,冷嗤一声,“笑死老子,太子成大事之人,岂能同你一样?”
说着他便拿玉笏指着那平安符,“左一个夫人好右一个夫人好,谁人不知你堂堂苏丞相是惧内的天下第一怂包,还要亲自去庙里求个平安符保佑自己少挨点打,你个没出息的!”
苏丞相气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他看着郭太尉使劲儿呲牙咧嘴吹胡子瞪眼,才将这股子火气压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这粗鄙莽夫理论。
他转过身来,再次向江宴行作揖,开始同江宴行说有夫人的好处,“臣一直养的宠物二毛,前几个月配了种,臣无一不令人好生伺候,可还是难产死了,臣向来对那些个阿猫阿狗最是心软。”
说到这,他声音都哽咽了不少,“臣难过的食不下咽,入寝难安,还好有夫人安慰臣,抚平了臣那满是疮疤的内心,后来还吩咐了仵作去查验臣这二毛为何会难产。”
“你猜仵作怎么说的?”他顿了顿,面色的悲怆全然不见,语气都重了不少,“原是这,狗胎位长歪了!”
尤其是说到“狗胎位”这三个字,苏丞相刻意放慢了语速,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恨不得将这字咬碎吃进肚里一般。
郭太尉一听,怒目圆睁,眸子里恨不得窜出火来,他立刻转过身来,看着江宴行,模样规矩语气也严肃,开始汇报起前些武场里校练的情况。
“臣前些日子与白将军操练了一个新的步兵阵型,练了一月有余,臣原想这一个月也该有个雏形了,便吩咐下去演练,这一练可把臣气坏了。”
“好好地伏地百突阵,练的七零八散,”他顿了顿,唾沫横飞,破口大骂,“成相狗屁不是!”
话落,大殿之内无人敢应,瞬间便陷入了沉默,直至发出一声苏丞相怒不可遏的爆呵。
“你骂谁的!”
苏丞相拿着玉笏指向郭太尉,气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郭太尉也气的恨不得跳起,袖子一扬,抬手指他,气势丝毫不输。
“你骂谁的!”
两声怒吼落下后,便是一阵糟乱,有人的玉笏被抛出,发出啪嗒一声,但是极快的被淹没在了一众翁乱的劝架声里。
“快快快!别让他们两个碰到!快拉开他们!”
“......”
江宴行倦怠的敛下眸子,有些乏力的捏了捏眉心。
耳边翁乱一片,他眉目间浮上一抹浓重的厌,看着堂下众人还在无休止的拉架,便笼起袖摆,抬手。
拿过那桌案上的白玉醒木,重重一敲。
“够了!”语气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