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妙,把一句无心之失转变成试探,这样就把问题抛给了对方,她就安全过关了。白敛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苌楚看着她的表情变幻,突然有些体会到“小作怡情”的快乐。
这整个钟家,白敛最大,大到什么程度呢?
大到,在苌楚又把问题送给她,她顾左右而言他时,随口说一句:“真期待相公两天后和我去参加宫宴啊。”
然后天旋地转,倏忽间所有人都在说:“主君,已经是两天后了,是否现在帮您更衣?”
苌楚听完她那句话,一眨眼,就由坐变站,一串仆人围着他端着衣服让他挑选。
还有仆人紧张道:“相公快些挑吧,时间快不够了,宫里来人已经在催了。”
他默默注视白敛:这总不能还没发现问题了吧……
白敛兢兢业业整理好奏章,感受到注视,抬头问:“怎么了?”
苌楚:“……没怎么。”
在想为什么这个幻境能偏心成这样。
挂着统一微笑的仆人给他们换好衣服,纷纷称赞他们形容俊美,殊丽非凡。
苌楚自然还是一贯的看不清脸,但他发出柔和的光芒,让白敛仿佛自带高级打光团队,整个人白而不僵,朦胧淡雅,气色看起来都特别好。
她满意地整整长袖,又很有责任感地帮苌楚整理衣领,一不小心手从他头中穿过,还抱歉地虚揉两下,十分沉浸在幻境中。
刚要出门,白敛突然想起来什么,她停下脚步问:“我那个孩子呢?”
她隐约记得好像有个孩子,还抱了一下的,这“两天”怎么没见?
一个丫鬟赶忙跑回屋里,去寻到乳母,带着孩子过来。
乳母笑道:“大少爷刚还找主君呢,可见母子连心,主君这就叫大少爷了,看大少爷这两天吃得多好,小脸圆嘟嘟的,看着就健康。”
白敛听到这,温柔地拨开襁褓。
苌楚看她过去看孩子,没看清襁褓里是什么,虽然明知道是幻境,却忍不住对这个孩子有一点期待:“他怎么样?”
白敛眼神复杂看了他一眼,语气深沉而沉重:“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儿子是这个样子,但是她打心底里觉得这孩子挺亲切,应该是亲生的没错。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孩子可能不太好养,一看就是成天爬高上低,拆桌子啃椅子的操心样子。
白敛忧心忡忡想,这孩子吃东西应该也挺正常吧,应该不会吃……屎吧。
苌楚走过去,拨开被白敛盖上的襁褓……
正对上一双蓝汪汪的水润懵懂的狗眼。
他冷静一下,也把襁褓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