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3 章(1 / 2)圣僧他六根不净首页

秦缘圆盯着玄迦半晌,斜阳浮光照在他脸上,映得他瞳色一片浅金,更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矜贵。

她犹豫片刻,问:“那你为何帮我?”

玄迦语气幽幽:“大约是想他死罢。”

但这声极弱,秦缘圆未听清,她皱眉附耳,又问了一句:“什么?”

他掩唇咳了一声:“自然不能白白帮你,你需得替我做三件事。”

秦缘圆:“……什么事情?”

若是杀人放火,金银财帛,那她真是无能为力。

玄迦顿了顿,盯着她,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弱不胜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既不能打,也不能杀;舍近求远,放着他不求,却去求那笑面虎萧三,可见脑瓜子也不大聪明。

竟是无一处堪用的。

他默了一会,忽然不正经起来,弯唇笑道:“唔,第一桩,你也不必当牛做马报答我,只消听我差遣一个月,随侍我左右便好;至于其他两件事,端看你服侍得如何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且玄迦生得一张轻浮面相,眉骨一展,笑时便十足浮浪,若非他披着袈裟,秦缘圆简直以为自己被花花公子调戏了。

一时愣在原处,并不知如何回应。

玄迦挑眉:“不愿意?”

作势便要走了。

秦缘圆并不知,玄迦故意逗她,真以为高傲的玄迦大师脾气上头,要出尔反尔,连忙拔腿追了上去,但没想到玄迦脚步一顿,她便一个猛扎子磕在他后背。

她后退几步,捂着鼻尖往后仰。

玄迦蹙着眉将秦缘圆抱起来,她便一把拽着他的袖子:“大师,我答应,答应还不成么?”

她这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十足可怜,但玄迦有心逗她,又觉得好笑,弯了弯唇角,半跪着将鞋袜替她穿上,仍不忘肃着脸训她:“地上凉,怎可乱跑。”

她总是慌失莽撞,极易受伤,偏还不注意,玄迦总觉操心,无言地叹了口气。

秦缘圆却低头凝视着玄迦的侧脸,心想,如何服侍玄迦,好似他这几日照顾自己一般么?斟茶递水,穿衣穿鞋,还要做什么呢?

——

萧铎倚在廊柱上,百无聊赖地摇了摇手中折扇,心中却想,也不知那小娘子给玄迦灌了什么蜜糖,好端端的佛子,如今也落下神寰了。

他等候许久,终于见到玄迦推门而出。

郎君背着手,徐徐走来,神色虽是惯常的漫不经心,但眼中笑意泛泛,但萧铎和他多年深交,自然察觉到他心情不错。

二人心照不宣,一字不曾交谈,便径直召过坐骑直奔皇城。

毕竟,不管羽林卫身在何处,最终总要送药回去的。

萧铎光明正大入了宫门,玄迦则换了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潜入宫禁。

毓王安置在崇华宫西殿。

他飞身而上屋顶,撬开两片琉璃瓦,自那细小孔洞望去,只见一位发髻高耸的女郎伏在毓王床侧,哀然泪流。

若旁人见了,只以为是夫君生病卧床,妻子伤心泪流,好一派鹣鲽情深。

但那位女郎,不是毓王府的哪位姬妾,偏是天子的贵妃,毓王名义上的小嫂子,玄迦的生身母亲,方贵妃。

贵妃身后的宫女上前催促:“娘娘,咱们该走了,若让陛下发现,恐遭责罚。”

方贵妃仍纵声大哭:“陛下哪里会在意,他眼中,我没他弟弟万分之一要紧,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可他们却不知,我也有心的呀……”

“阿毅,你快醒醒罢,你若醒了,我便不恨你了。”

说罢,又没完没了地哭了起来。

玄迦听得心烦,不禁冷笑,他这位母亲,真是世上一等一软骨头,懦弱且愚蠢,既知自己是玩物,仍如此作态,实在惹人膈应。

想她若未遇见毓王,或许如今仍是那位小官的妻子,过着平淡安宁的日子;若她被毓王强抢后,毓王未将她献给皇帝,或许她也只是毓王后院中,不甚受宠的姬妾。

都会比如今,一边是皇帝的宠妃,一边是毓王的姘头强得多;如今全长安的权贵,谁听了贵妃的芳名,不骂一句:那共侍二夫的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