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
行驶的火车上,夏洛克·福尔摩斯翻开一张塔罗牌,念道。他抬眼看了下坐在他对面拼命憋笑的约翰·华生,也没忍住笑了。
“好了,华生。我知道你在嘲笑我居然在摆弄这一套女人才热衷的东西。但是,风水轮流转。说不定过两天你还得求助我教你呢。”
“我可不会,福尔摩斯。我可是个医生,最不相信神神鬼鬼这一套。”华生见福尔摩斯笑了,也大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很多年轻的姑娘热衷于这个。但是厄休拉不一样,她可是一位历史学家和民俗学家的女儿。倒是你,怎么不仅仅开始看一些神话的书,还捣鼓起了这个。难不成你和牛顿爵士一样,在谜团中认识到了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当然不,科学就是科学。这个是另一个案子的证物,昨天晚上雷斯垂德送来的。”福尔摩斯收起散落在小桌上的塔罗牌,放进盒子里。
“那我们今天还去别的地方。”华生惊讶道。
“因为这件案子靠我自己解决有点麻烦,所以我需要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帮忙。”福尔摩斯十指交叉,放在下巴上。“走这一趟既可以增添一些奇特的乐趣,又能接到我们那位专家。一举两得,完全不耽误时间。”
“是什么专家让你这样重视,还需要亲自跑一趟。”华生笑道。“一位隐居乡野的老教授?”
“并不是,对方你也认识。”福尔摩斯卖起了关子。“而且比起我来说,你应该更熟悉。”
“到底是谁,我可想不出我有认识这样一位精通塔罗牌的人。”
看够了华生医生纠结的表情,福尔摩斯点了点桌面,总算开口道:“华生。”
“嗯?怎么了福尔摩斯。”
“不是在叫你,我亲爱的朋友。我是说那位高人她叫华生。”
“她?”医生注意到这个代指女性的发音。“是一位和我一样姓的女士。等会,福尔摩斯,你不会是在说。”
“是的,就是厄休拉·华生。医生,没想到吧,你的侄女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擅长占卜熬药的女巫。”
“你是在消遣我吗?福尔摩斯。”华生有点生气了,女巫指控在这个年代依然是很禁忌的事情。“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开玩笑。”
哪怕伦敦这样的大城市风气是沉迷吉普赛的占卜屋恋爱水晶一类的,也不能改变一些封闭地区依然对被污蔑为女巫的女子的排挤,即使从欧洲最后一位被推上火刑架的女巫算起,魔女狩猎活动已经停止了一百一十三年,这个时代的欧洲却没有放开对女性的束缚。
照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说法,华生医生的性格里面天然具有对女性的同情心与理解一面。因此他很理解华生医生在愤怒什么。
“别激动华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安抚。“女巫这个词,确实是历史上愚昧之人向一切出色的女士发起迫害的由头。但是我所说的女巫不是指这个,是来源职业化与文化的。”
“照我看来一切被神秘学蒙上炼金术师女巫色彩的人,很大可能都是民间潜在的学者与科学家,古老文化的传承者。”福尔摩斯说道。“你的侄女很清楚这一点,而且认可自己的身份。”
“好吧,就算是没有恶意的形容。但说厄休拉认同自己是女巫这个说法,你是怎么知道的。”华生医生狐疑地看着他的朋友。“你前几天才刚刚知道我有个侄女。”
“艾瑞克告诉我的。”福尔摩斯从笔记本里面抽出一张叠好的电报纸。“他又给我发了个电报。里面高度赞扬了你的侄女华生小姐。”
“他们遇见了?”华生惊讶。“也是,既然在一个车上。不过他们可以相认,还真是了不起的缘分。”
“是很有缘分。”说道这里,福尔摩斯难得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华生,我原本是想见了面再让当事人告诉你。但是左思右想,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作为朋友也好,其他身份也好,实在不应该瞒着你。”
“你在说什么,福尔摩斯?”华生看着对方苦恼的样子笑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我,让你如此为难了。你诈死这件事都没让你如此表情。”
“关于你的侄女和我的侄子订婚这件事。”福尔摩斯飞快地说道。
然后在华生医生震惊的,一时失去了言语能力的情况下,他又补充了一句“华生,我们要当亲家了。”
另一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偶像卖掉的厄休拉还在惊呼:“艾丽莎小姐和曼奈先生?我也算了。为什么曼奈先生你也这么惊讶。”
“是没想到布置得那么周密了,都没逃过我的眼睛。”小福尔摩斯说。“谁能想到一个完全游离在故事外的渔夫,会是这个爱情故事真正的男主角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尔·曼奈冷漠道。“而且就算真有其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那是别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