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坐上林景行的车,一起去专家楼。
她提前在衣兜里塞满卫生纸,以□□鼻血时手足无措。
无论如何,她都要逼自己对林景行的手降低敏感度。
不然以后他俩相处,她会很被动。
车驶入路灯暗淡区域,乔羽转过头,看向林景行。
林景行正皱眉沉思着什么。
乔羽微提唇角,一把拽过他放膝盖上的手,如握玉石的感觉又上来了。
乔羽鼻子有点痒,她忙甩开,先缓一缓。
“这是什么意思。”林景行看着甩他手跟甩垃圾似的乔羽,转头问她。
“刚刚手滑,掉了。你再伸来,我看看玉雕二十年的手是怎样的。”乔羽凑近林景行的耳朵,小声道。
林景行听着她拙劣的借口,没说什么。
他伸过右手,递到乔羽面前。
乔羽集中注意力,默念“这是同行相互切磋”,再次抓过林景行的手。
从掌到指甲再到指节,乔羽按照林景行昨晚的品鉴步骤,一一品鉴回去。
一轮品鉴完毕,林景行转眸看向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谈谈你的看法。”
“你的手也不像老玉雕人,指甲平滑,老茧很薄,你雕了快二十年的玉,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人除了右手第三指前端有一些茧,其他地方也没什么玉雕的痕迹。
居然还跑来质疑她?
“我工作太忙,雕的并不多,只偶尔去一趟玉石厂玩玩。当然不会有太多痕迹。不比你,已经是个小专家了。”
乔羽才不要听他吹捧自己,她撇撇嘴,甩开他的手。
果然,用玉雕人的角度去品鉴摸手,她丝毫没有鼻血即将喷薄的感觉。
昨晚林景行也是这样对她进行降维打击的。
没事,一会儿去专家楼,免费给你欣赏45年后的维密秀。
看她怎么对他进行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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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
“今天回来挺早的。”张萍从客房那跑出来,看到跟在乔羽身后的林景行,愣了愣,“林工,您也来了?”
“设计院里有任务,需要我和乔羽一起才能完成。”
乔羽换了鞋,对林景行说了句“你先坐着歇会儿,我马上就好”,就急匆匆进她住的客房,拿了换洗衣服,拎着在尤香玉家做完的浴袍,钻进卫生间。
“二妮,你先跟林工完成工作呢。”
“身上全是蒸馒头的臭汗,洗完澡再工作。”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林景行坐在客厅,脸上有些尴尬,他站起身:“张姨,我去我房间等她。”
“哦,好。林工,您请便。”
张萍也很尴尬,她在客厅站了会儿,也钻她房间去了。
乔羽洗完澡,穿上她新做的对襟式系带浴袍。
这布料颜色选的真不错,她的肌肤被湛蓝底色的布料衬的更瓷白了。
把披肩长发放开,整个人显得复古又洋气。
乔羽翘着唇,哼着歌,对着浴室里的镜子,用系带在腰间缓缓打了个优雅的蝴蝶结。
随着蝴蝶结的出现,乔羽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
为什么?
为什么只要她一系腰带,她的平角大花布裤衩就会露出边来。
乔羽赶紧解开系带,浴袍的下摆没了束缚,稍微变长了点,刚好能遮住艳俗花裤衩的下边沿。
这年头物资太贫乏,乔羽的裤衩都是张萍用零碎布拼接,腰上加一段供销社卖的松紧带,就算成了。
平日外头反正有宽宽肥肥的大长裤,她都没在意过,原来这裤衩的裤腿管有这么长。
都快到膝盖了。
穿着这么辣眼睛的花布裤衩,她还怎么表演维密秀。
不行,已经计划好的不能变。
乔羽狠了狠心,抬腿架到洗手盆上,开始——
卷裤衩腿边。
……
乔羽从脏衣服兜里掏出列问题的信纸,打开卫生间的门。
客厅一个人也没有。
林景行走了?
不会吧。
边白卷了?
“林工,你没走吧?”
乔羽朝林景行房门那走去。
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看到乔羽,林景行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他就这么把着门,脸上表情很是奇怪。
“太好了,你还在。那我们抓紧时间,把这些问题过完。”
乔羽假装没看到林景行眼眸中的震惊,侧身贴着他,走进他房间。
她不敢坐下来,浴袍下摆实在太短,她一坐就会走光,露出辣眼睛的花布裤衩。
她的复古洋气滤镜,就会被打碎。
乔羽昨晚在张萍面前社死过了,今天她不允许自己在林景行面前社死。
她一定要利用好今晚这次机会,完美展现她姣好的身姿,给林景行留下她跟别人不一样的印象。
只希望看到这么美的她,他能快些下决心,赶快下定,最好明天就能跟她先把结婚证明领了。
她就算是吃下定心丸了。
她可不想等到最后,苏城人找上门来。
那就惨了。
乔羽站在书桌旁,假装认真读着信纸上的问题。
“林工,我准备的差不多了,你这边可以开始了吗?”
乔羽把眸光从信纸上移开,看向坐在床沿边,低头沉思着什么的林景行。
林景行从进屋后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不敢抬头看她的样子。
乔羽在心里窃笑,她今天做的浴袍样式已经算是保守的了,她还没做吊带式,露背式的呢。
这么保守都不敢看?
看来以后要好好引导。
“林工,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林景行抬起头来:“我不累,我只是在想,你脚上画的是什么,馒头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