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厅内无人之后,大华国主脸色骤变,长袖一挥,将桌上茶具一扫而过,瞬时乒乓声四起,吓的随行太监赶紧跪伏在地。
“太医嘱咐多少次了,让你少动肝火,怎就记不住呢。”王后挑帘而出,悠悠劝道。
“你瞧瞧他那态度,一个小小的世子就如此跋扈,想那陈国君王,指不定如何嘴脸呢。”大华国主怒道。
“何必跟他们计较,他陈国本就强于我国,加之有约在先,我们理亏在先。”王后徐徐劝慰道。
“不是我要计较,依现在的形势,他陈国都要兵临我大华国城下了。”大华国主咬牙说道,再说到当年那道婚约,也是陈国势凌,以武力欺压之果。
“王上先消消气,莫要伤了身子。”王后将刚换上的新茶奉上,“陈国无非是想要人,给他便是了。”
“如何给得?我华国连年干旱,食粮匮乏,全靠陶器与各国换取粮米,近年来各国制陶手艺都有精进,我国陶器能换的食粮越来越少,好不容易那丫头的手艺有了突破,却让本王生生割让?”
“谁说让九真了,既然我们能给九真公主身份,自然也能给别人,寻莫一个宗亲之女,三月之期一到,送予陈国便是了。”王后狡黠一笑,大华国虽非大国,但选几个能上的了台面的人,还是有的。
“还是王后主意多。”大华国主笑道,又问:“依王后之见,选谁比较好呢?”
王后思索少刻,说道:“国公之女就很不错。”
大华国主微微有些怔忡:问道:“你是说陆甫之女陆晨风?”
“是啊,陆甫教女有方,我听说那陆晨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都出了名了才女,配他陈国世子,自然不会委屈了他,再说了陆晨风本就是郡主,日后即便陈国追责,我们也说的过去。”
大华国主手托茶盏,面露难色,沉思道:“本王原想用陆甫之女牵制苏锦翰林的。”
“怎么好端端的又提到他了?”王后不解。
“当年之事,虽已过去多年,但也不可不防啊,特别是那老头的儿子,绝非池中之物,唉,先解决眼前之事吧,本王找机会知会陆甫一声,册封的事宜就交给王后操心吧。”大华国国主定案。
“是。”王后应着。
“之前派去的学子们学的怎么样了?”
“个个愚笨,我已重新挑选了几个心灵手巧的丫头,过几日便安排九真授业。”
“既已安排妥当,即日便让九真回苏锦府吧。”
“回苏锦府怕不是妥吧。”王后悠悠说道。
“怎么了?”大华国主看向王后。
“九真现贵为国女,又怎能时时住到商贾之处呢?”王后笑着问道。
大华国主恍然,赞同道:“还是王后想的周到,那便在宫里建造一座炉窑吧。”
“在宫里建造炉窑也是不妥,不防建在公主府第吧,让九真和晨风一起住进去。”王后建议道。
“甚好,甚好。”大华国主赞许,“让葶儿也住进去吧,她自小娇惯,刚好趁此磨磨她的性子,日后本王传位于她,我们也可放心了。”
王后虽有不舍,却也只得同意。
公主府在大华建国之初便已建成,供给历代未出阁的公主居住,传至现在华葶公主处,便已断了规矩,只因华葶为大华国国主独女,王上和王后爱护有加,自是不舍得让公主出宫独居。
九真慢慢走在园子里,观赏着这里的一切,外墙红转砌成,院里风景秀丽,虽然比不上王宫的蒸胜之气,却也精致异常,不失公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