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绿芝走后，子誉把乔巧领进了屋，给她倒了杯水。

这里还是熟悉的样子，他留在这里的衣物还好好的，以前这里还有个活泼的少年，只是他早就不在了。

周阳，算的上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乔巧一口一口的抿着水，心不在焉的，子誉从一旁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翘翘。”

“对不起什么？”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炽炎很早就在我手里了，还有我的名字……”

“你把名字都写在婚书上了，不就是等着让我发现吗？”

他眼神微动：“你不生气？”

“我气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找裴元吗？我知道你很恨他，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人会是我，直到去地宫的前一天晚上，你说了那些话，那时候炽炎就在我手里。”

“你那个样子又吓到我了，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讨厌我。”

“翘翘，别害怕我，我不会那么做，别怕我。”

他真的在她面前卑微惯了，生怕她半分不开心，乔巧看的是又气又心疼。

她放下杯子：“我确实很讨厌他裴元，他杀了人，捅了天，乱了天命秩序，把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翘翘……”

她冷漠的口吻让他害怕，不由的把握紧却不敢有别的动作。

“但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

裴元是你的话，我就理解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了。

“他和你其实不太像，他变了容貌，变了嗓音，他或许真的很坏很坏，但是他和你一样都对我很好。”

“我看到了自己，小师哥，他不可怕，你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我……”

子誉愣住，只见她豆大的泪珠在他眼前跌落：“或许我才是那个变数，因为我他才变成那样。”

“翘翘。”

他不在顾及什么，上前揽住她，那些梦境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如红叶跌落，血液灼了他的心，白纱遮掩着狰狞的伤口，她了无声息的躺在棺中。

他被刺激的理智全无，他能感受到那个素未蒙面的自己，那时该有多癫狂。

“那不是你的错翘翘，你不该背负这些罪，那就是一场梦，你好好看着，我不是他，我不会那么做，你相信我。”

“小师哥……”

乔巧终于知道自己原来是来赎罪的。

“很快就会结束了，你害怕的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

“嗯。”

两人在屋里静静相拥，待她情绪好些，两人才分开。

“那把剑给我看看。”

她提出要求。

子誉又把炽炎召了出来，炽炎忍住自己想要削了这只魅煞的冲动，因为只要他有定点不妥行为，它的主人第一个就是先削它。

“它好像对我意见挺大的，不太喜欢我。”

乔巧说出自己的感觉。

子誉说：“没有，你以前还摸过它呢，还记得吗？”

乔巧自己摸过怎么会不记得？

“它可是神兵啊，哪里是我能摸的？它长这样，行走的红烧铁块，我怎么会记不得。”

炽炎：你才是红烧铁块！你全家都是红烧铁块！

“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