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种种,已成既定之事,无法改变,将来如何,如果已经注定,那我又何必白费功夫,累人累己呢?
更何况,在本座看来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早注定,不过都是无能者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我神色淡淡道,“若如你所说,一切自有天定,即使得了此书与我似乎也无益。”
他还要再说,我却不愿听了,正想着让人继续汇报,就听见平日里极少发言的仲瑾竟然站了出来帮腔。
“尊上,据传造化书,始神创世而有之,是独立于天道之外的存在,藏着高深的功法机缘。倘若得来一窥天道之秘,想来对您修行一事也是大有助益的。”
“哦”
“纵使得之无益,至少也不能叫它落入正道手中,成为对付魔道十六部的利器。”
我随意的点头,漫不经心地道,“这样啊,那就你和宁耀带人去找吧。找不到就一同自裁谢罪吧。”
宁耀一脸怒气,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
众人继续议事。
什么?一雪前耻,替前任魔君报仇雪恨?
呃……关本座屁事。
再说,前任魔君都死了几百年了,这仇找谁报?几百年过去,一棵树都能长成一片森林。况且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是照这般杀下去,岂不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脑海里十分应景地浮出了人山人海中,一排大刀下去,割韭菜一般的画面,莫名喜感。我弯起唇畔刚想笑,就感觉一道略带凉意的视线落在本座的身上。
我立刻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对方却早已轻飘飘移开视线。本座不由感到些许泄气。
什么?分部的舵主被抓,十三处联络点被捣毁,要将玄天宗杀个片甲不留?
殿下众人慷慨激昂,本座面带假笑,内心毫无波澜。
一天到晚的净想着打打杀杀,难道就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做?
本座很是不解。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呢?
我目视前方,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奔腾不复回。
闭个关,修个炼,招个猫,逗个狗,谈个情,说个爱……
在本座看来,无论哪个都是很有意思的。
于是,我挥手打断令人生厌的嘈杂议论,严肃道,“此事容后再议。本座认为现下有更为紧急的事情要与诸位商议。”
诸位长老立即噤声,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我一甩衣袖,郑重其事道,“本座登位至今已有十年整,在本座的英明治理下,魔道十六部同门勠力,上下一心,远胜当年。思及从前,本座深感宽慰。”
我感慨万分,见底下众人神情一派麻木,话音一转,没好气道,“不管怎么说,本座这些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吧!”
“尊上有话不妨直言。”
大殿之上,青年一袭玄衣,嗓音清朗,身形高挑,冰冷冷一双眼睛仿佛沾染寒凉夜色,静的出奇。
少祭司,宁渊。
我叹了口气,继续道,“数百年前,前任魔尊商南意外身故,除却殿主云焕,扶风等人下落不明,剩余肱骨都在此难中殒身。以至于魔道十六部群龙无首,四分五裂,内斗数年。本座也深恐无继承人之忧。思虑良久,终于想出一良策。”
“所以……”宁渊面无表情地等着下文,我还没张口,就听见一道急切的声音插了进来,
“阿瑜,你有野男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