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英不肯帮忙,张敬业又没有了办法,于是他再次拨通了宋成的电话:
“喂,老宋,我派可靠的人到郑小梅婆娘两家都做了调查,据两家的家人和四周邻居证明,郑小梅确实不在家,而且,这一年多她从来就没有回过家,两个家庭更没有吃奶的孩子。这证实了你的分析判断是完全正确的,郑小梅从别墅里偷走孩子,根本就没有回家,而是躲到外地去了。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暂时无法知道。看来还必须做一番深入细致地调查。你看这事,下一步该怎么调查?”
“我早已预料到郑小梅偷了孩子,绝不会回家的,她一定会到外地躲藏起来。因为她本来就是您的员工,您了解她的情况和家庭地址,以您的智慧和经验,肯定首先就会找到她家里去,婆家、娘家都查个遍。现在郑小梅不在家,寻找起来就困难了!您想,她一个普通农村妇女,带着个吃奶婴儿,随便找个乡村隐蔽的地方,悄无声息地住下来,切断一切外部联系,谁也不注意,不关心;我们大海捞针,到哪里去找?从作案的手段来看,她虽是个农村妇女,但毕竟是高中毕业生,有一定文化阅历,而且相当精明、干练,考虑问题十分周密,细致,调查起来会有一定困难。”宋成仔细分析郑小梅潜入乡村查找的困难。
“郑小梅精明干练我是知道的,她若没有些本事,也不敢到南山别墅里干这种事?你先说说怎么查找到郑小梅,要回我的儿子,这才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再困难也要查,我要一查到底!儿子刚刚满月,稚嫩得很,稍有闪失,就有生命危险!我快急死了!道理你就不用说了,快给我想个办法,尽快找回我的儿子!”张敬业着急了,他再无心思慢慢听宋成说道。
“您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郑小梅躲到外地去,查找起来虽然困难些,但也绝不是毫无办法。明摆着有两条路子:一条路子是公开报案,请警察介入调查。不过采取这一办法,破案时间要缓慢得多,因为像这种入室盗窃、拐骗妇女儿童的案子,每天都有发生,多如牛毛,就是警察调查处理,也必然旷日持久,怕是一年半载也难于破案。”宋成依然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做分析。
“这条路子你就不要说了,我是绝不会报案的。一来,孩子太小,生命脆弱,等个一年半载,还不知是死是活,我绝对等不了。二来,我是广州市著名企业家和慈善家,享誉在外。这种事情若暴露出去,再传播开来,有损公司和我个人声誉、形象,必然影响公司的前途和发展,影响太坏!我绝不会自暴隐私,自丢脸面的。你还是着重说说第二条路子吧。”
“您的担忧很必要。我也这么考虑。现在我就说说第二条路子,就是雇佣私家侦探。这条路子虽然要多花些钱,但是隐蔽性强,事情不易泄露,而且专人专事,精力集中,侦破速度快。这正好符合您的希望和要求。”宋成见张敬业很着急,又不愿报案,暴露隐私,让警察介入调查;便揣度其心意,投其所好,打算把私人侦探介绍给他。
“私家侦探?你怎么会想起雇佣他们?这些人,我没有接触过,更没有用过,可靠吗?弄不好别适得其反,把这事搞得满天飞,让世人都知道,就不好了。”
“不会的。我接触过两个私家侦探,其中一个以前也干过刑警,搞过案件侦破,还是很可靠、很有能力,而且很守信用的。我是在私人聚会时经朋友介绍认识他们的,以后又接触过几次,渐渐就熟悉了,印象还不错。”
“你既然认识他们,还是朋友,那好,你先介绍一下这两人的具体情况,然后我再决定是否雇佣他们。”
“这两个人,一个叫杜威,一个叫李虎。这杜威就是广州本地人,四十多岁,原是干刑警的,专门搞案件侦察,后来因为犯错误离开了刑警队伍。回家后别无所长,又不愿出力打工,就干起了私家侦探的事,专为有钱人、大老板侦破那些不便报案的案件,借此赚取钱财以为生计。李虎只有二十多岁,是杜威的内侄,在部队当过侦察兵,退伍后种过地,也打过工,后来听说姑父干私家侦探很赚钱,由姑妈介绍,给杜威作助手。这两人虽然是私家侦探,但从不乱来,严格遵守江湖规矩,那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尤其令人敬佩信服的是,凡是他们接手的案子,如果不能破案,无论他们自己花多少钱,用多长时间,多大功夫,一概分文不取。”
“这两人有些意思,如果真能做到这样,倒是很可信任的。这样,明天你带他们来南山别墅,我和他们见个面,认真谈谈,探探虚实,再做决定。”
“这两个人做事是没说的,一向诚实守信,而且中间又有我这个朋友做介绍人,您尽可放心。不过,有一点,我必须事先跟您说明白,他们虽然办事认真,遵守规矩,但是要价也高,您要有思想准备。”
“这个,你放心,他们只要能抓紧破案,尽快为我找回儿子,就是多花些钱,我也愿意。”
第二天午,宋成把杜威、李虎带到南山别墅,张敬业在内院一楼大厅接见他们。张敬业见二人西装领带,装束整洁干练,笑着说:“看二位的打扮,倒像文职人员,哪像办案的侦探?”两人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宋成说:“真人不露相,露相无真人。您别看他们文质彬彬的,却都有一身好功夫,平常的人,就是十个八个,也难得接近他们的身体。”
一番寒暄之后,张敬业介绍了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和经过情况,又叫李嫂拿出小偷锯断的两根钢筋以及作案工具小钢锯。两人听完介绍,仔细看了实物,又叫张董带他们认真查看了几处现场,再次回到一楼大厅坐下。
杜威心里明白,这是张敬业在考查他侦察案件的水平,看他说的有没有道理,在不在谱,然后才决定用不用他。便分析案情说:
“听了张董介绍,又到现场实地勘察,我们初步认定,这是一起团伙作案,有人锯断护栏的钢筋,打通道路,有人进入院内、室内偷出小孩,这绝非一人所能做到,最少也要两三个人。我在作案现场反复试验过,护栏锯掉一根钢筋的空间,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还要侧着身体,如果抱着小孩,就很难过去;必然是一个人在里面把小孩递过去,另一个人在外面接住,这样才能保证小孩不受挤压,不致啼哭。其次,我们认为,这起案件还应该是内外勾结作案。因为小偷使用普通家用小钢锯锯断钢筋护栏进来,可见不是大偷和惯偷。只有这种拙劣工具和手段的人,要打开大楼的高级门锁,应该极其困难,必然是内部有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