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松赞干布眼角微抖,举起的手当即放下,偏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尚囊道:
“丞相,你不是说李景恒两天前才从长安城出发吗?”
“这这这……确实如此啊!”
感受到松赞干布冷冷的目光,尚囊的心当即一紧,语气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确实如此?”
松赞干布双眼微眯,死死的盯着尚囊道:
“长安城距松洲足有千里,李景恒和那一万兵马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休想在两天内到达松洲城啊!”
“你的探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松赞干布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
账下的吐蕃众臣见状,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尚囊虽是吐蕃丞相,也是松赞干布登赞普之位的功臣,可两军交战,岂敢容一点有失?
“这这这……”
尚囊面色苍白,望着松赞干布阴沉的脸色,飞快伸出手拉着吐蕃小兵的盔甲,一字一顿道:
“那一万精兵由谁统领?”
“这倒是不知。”
吐蕃小兵摇了摇头。
“混账!”
尚囊面色一沉,揪着吐蕃小兵的盔甲狠狠一推,然后飞快转过身子,冲松赞干布道:
“赞普,以老臣看来,这刚入松洲城的一万人马绝对不是李景恒统领的一万精兵,由此看来,大唐怕是分兵并进!”
“这……”
松赞干布眸光一闪,微微颔首,尚囊的话也不无道理。
但就在这时,账外却传来一声粗犷的笑声:
“哈哈哈……那家伙总算是来了!”
伴着笑声,吐蕃大将论科耳大步走进营帐,看到松赞干布,也不行礼,直接开口道:
“松赞,这一天总算是到了!”
松赞干布也不在意,论科耳不仅是吐蕃大将,还是他的叔父,虽然为人粗旷,但对他绝对忠心。
只是听到论科耳的笑声,松赞干布早已是满面疑惑,当即开口道:
“叔父为何如此高兴?”
“嗯?”
论科耳眉头一皱,反而不解的看着松赞干布道:
“松赞难道还不知道吗?刚刚有一万兵马入了松洲城!”
“这我自然知道。”
松赞干布微微颔首,但望着论科耳的眼神却更加奇怪:
“叔父,松洲城本就易守难攻,这会儿又来了一万精兵,势必难克,您不忧反喜,到底为何?”
“哎,我吐蕃有十万雄兵,松洲城只来了一万,有何可惧?”
论科耳大手一摆,毫不在意道:
“我高兴的是,那一万精兵之中,还有尉迟恭和李景恒!”
“尉迟恭和李景恒?”
论科耳话音刚落,吐蕃大营便是一片死寂。
吐蕃众臣的头更加低了,尚囊则是脸色惨白。
松赞干布双眼微眯,冷冷的眸光直指尚囊。
论科耳倒是没发现大营的异常,依旧自顾自的大笑道:
“哈哈……久闻尉迟恭乃当世猛将,英勇无双,老夫早就想与其一会!”
“至于那李景恒,虽然年轻,但听说在长安城,竟是以一剑力压尉迟恭,想来也是武艺超群之辈!”
“这样的两个人近在眼前,老夫焉能不喜啊?”
说完,论科耳再度仰天长笑。
但笑声刚起,尚囊已经“噗通”一声冲着松赞干布直直跪下,浑身发抖道:
“赞普息怒,这之中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
“你……”
松赞干布眼角微抖,望着跪在地的尚囊,心中已有杀意,但扫了一眼吐蕃众臣,还是挥手道:
“算了,念你旧日之功,此罪暂且记下,若敢再犯,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