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夏若初道:“你衣裳脏了,赶紧去学舍换一身干净的吧!”
“聂家的事情你知道吗?”聂紫尘忽然问,“就是我检举父亲的事。”
“刚听说了。”夏若初不知道她的用意,只老实回答。
“你不觉得我是坏人吗?”聂紫尘道,“就像聂霓裳说的,白眼狼,吃里爬外。”
“好坏是相对的。”夏若初笑道,“未知全局,不可武断。事出必有因,我不了解你的处境,凭什么审判你的行为呢?”
聂紫尘笑了,笑得像孩子一样的纯真:“我去换衣服了。”
夏若初重新去排队,奈何运气不好,到她的时候饭菜兜底了。摸摸瘪瘪的肚子,她又去了千里香。中午店里生意极好,本是去蹭饭,却被抓了壮丁。
忙了一阵,等客人都吃完走了,辛垣淳叹道:“真看不出来,平时娇生惯养的六小姐干起活来这么利索!不过这个时候你怎么来这里,不怕你家老头被说成太子党?”
“什么太子党?”夏若初道,“你把我说糊涂了。”
“害,六小姐您忘了!”矮胖白嫩的肉墩公公得宝捏着他的兰花指道,“您哪位前未婚夫觊觎我们东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廷里支持太子的朝臣一再地被祈王党打压。这次贪腐案牵涉之广,怕是要把支持东宫的大臣都拔个七七八八他才能罢休呢!可怜了我们刚直的聂相,就这样蒙冤入狱。”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许多门道。”夏若初道,“不过你们如果真的确定聂丞相是冤枉的,那为什么不去彻查呢?”
“这不是彻查不彻查的问题。”辛垣淳将煮好的馄饨放到夏若初面前,叹口气道,“二三之争由来已久。当年皇后长子夭折,我母妃与娴妃同时有孕,都是父皇宠妃,也都有母族支持,势均力敌。
我母妃与娴妃都是后位的热门人选,两人同时诞下皇嗣,但父皇以我和三弟的出生顺序为由选了母妃继任后位,娴妃不服气。尤其是测试修行天赋时,三弟的天赋为我西辛皇室之最,娴妃怎能甘心让她的儿子屈居我之下!”
夏若初大概明白了,这是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可能没有实力就真的没有自保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