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夏若初懵了,辜老头这反应不对吧?
“教习,夏若初是女子,面皮薄。”辛垣淳放下抄书的笔,笑道,“您这样问,让人家如何回答?”
“哈哈哈!是老夫唐突了!”辜教习笑道,“不过夏若初能带病坚持,值得鼓励。老夫尤其希望诸位女学子能跟她学习一下,不要再耽误功夫。”
“哈哈!谢谢教习。”夏若初尬笑两声,问道,“请问教习,我坐哪里呀?”
“本室素来是讲究以老带新,听闻你能破阶入室还与聂霓裳有些关联,那便由她带你吧!”
“好的。”夏若初感觉这个老头挺有两把刷子,很懂得教学策略,他这是有意促成自己与聂霓裳的和解。
然而聂大小姐显然不知道老头的一片苦心,迫于师长的压力不情不愿地挪出邻座的桌子给夏若初,眼里满是恨意。
因为迟到,早上的课过去了大半。下了学,夏若初打算去膳堂吃午饭,聂霓裳毫无悬念地拦住了她。辛垣淳眼尖,见状……跑了!乙室最强者非聂霓裳莫属,谁跟惹她,也一溜烟跑了。
“夏若初,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等贪污案落定,你父亲彻底倒了台,看我怎么收拾你。”聂霓裳放了狠话,才要走,夏月烟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笑。
“夏月烟,你笑什么?”聂霓裳虽是灵器双修的天才少女,但她只是七品器师,比起六品器师夏月烟稍逊一筹。对于这样的有实力者,她还是心怀敬意的。
“聂大小姐难道不知道,今日早朝贪腐案已经尘埃落定了?”夏月烟走过来,抬手拿出一份圣旨拓本,“你父亲贪赃枉法,陷害忠良,令妹大义灭亲,检举到陛下哪里去,我建议你搞搞清楚,如今到底是谁收拾谁?”
聂霓裳夺过拓本看了,那顾得上跟夏家姐妹龃龉,咬牙切齿找家贼去了。
“五姐,你怎么来了?”初学堂里有九八七六四个品级的学子,地方很大,光是倚云栽就比得夏府一半的面积。平时离得太远,她们也只有回家的时候才会在门口碰面。
“来给你说这个好消息!”夏月烟拉着夏若初去膳堂,“我顺带来尝尝你们倚云栽膳堂的饭。”
“好!我请你!”夏若初挽着夏月烟的胳膊,问道,“今早是你帮我告的假吗?”
“嗯,我就跟辜教习说,你来月信了,不便出门。”夏月烟笑道,“你可别说漏嘴了!”
“知道!”夏若初偷笑道,“五姐你很会嘛!”
“彼此彼此啦!”夏月烟也笑了。
夏池洛忽然出现在半道,升为五品灵师后他已经不在初学堂了,特意寻到这里来,自然是为了找夏月烟。
“你怎么来了?”夏月烟冷冷的问。
“若初,你先去用膳吧!我有些事要找你五姐。”夏池洛穿着一身初学堂的衣服,看来是不想招摇的。
“好的!”夏若初不爱多管闲事,尤其他们之间这事儿实在棘手,兄妹相恋,即便自己是一个现代人也接受不了。
不过既然夏池洛并非夏南亭的亲生儿子,没有血缘关系,不会影响后代,她觉得余下就是恋爱自由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电灯泡她是不乐意当的。
“有事就说,说完就滚。”夏月烟语气冷冽,心底却发颤。自从成功揭发商绿竹的罪行后,夏池洛非夏家之子的事情一并被揭出,这对于夏月烟来说无疑是好消息。
报仇雪恨,双宿双飞,多么圆满的结尾,谁曾想夏池洛根本舍不下这夏府长公子的身份。
“烟儿,我……”夏池洛欲语还休,凝重道,“我可能要离开辛都了。”
“去神京?”夏月烟素来知道夏池洛有抱负,定不甘心居于一隅。
“是!”夏池洛道,“此次父亲与祁王设局将聂相拉下马,太子党式微,我不想掺合进去。”
“聂相倒台,我夏家只会比从前更显赫。”夏月烟讥讽道,“之前你舍不下这长公子的富贵,此时舍夏家而去,莫不是找到更高的高枝了?”
“烟儿!”夏池洛想斥责她,又自知理亏,只叹气解释道,“我只是不想沦为父亲的工具罢了。你以为他知道我的身世还留我是心善吗?不过是把我当成夏林暄的踏脚石。”
“我不也是你的踏脚石!”夏月烟冷道,“腿长在你身上,要走要留随你的便。你既然无情,我只当曾经瞎了眼,不再碍你的事。你要做什么,与我有何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