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灵力低微,但体质特殊,五行之力在你体内皆可自由运转。”夜修绝道,“而且我也只是在满月之时需要你,只不过是靠你的身体化解灵力暴动,又不会乱来。你还能白白得了我的五行之力冲洗经脉,你不吃亏。”
“合着我就是一人形转换容器呗!”夏若初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坐,“那你这病什么时候能好?我总不能一辈子都给你当转换器吧!”
“待我突破一品之境,摆脱天地法则,自然就好了。”夜修绝抬手在夏若初身边扫了一下,地上出现一张凉席,他坐上去,道,“再说,一辈子怎么了?本王养得起你!还能许你荣华富贵,这可是天底下多少人求不来的,别不知趣。”
“荣华富贵虽好,可不自在。”夏若初将人挤过去,挪到凉席上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想吃苦中苦,也不想做人上人。”
夜修绝拔掉她面前的草,问道:“你要知道,命如草芥的话,随时都有被人拔掉的危险。”
夏若初指着草根道:“别太小瞧它们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就算受了伤,也能自愈。只要有缝隙,它们都能生长。何况,人是有思想的苇草!”
“你还差多少银子?”夜修绝问。
“四百九十五两。”夏若初得意道,“我有五两的私房钱。”
“那还好,你的私房钱保住了!”夜修绝躺倒在凉席上,笑道,“今儿可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是啊!”夏若初抱着膝盖苦笑,“很适合强买强卖。打个商量,你先回帝京,本月十五之前,我一定赶到寒王府找你。”
“看来我的聘礼没白下。”夜修绝将人拽倒,笑道,“我喜欢跟聪明的女人说话,不费劲儿。”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的援助和坦诚。”夏若初就势躺在凉席上看天,道谢之余再无他言。
夜修绝望着她的侧脸,没想到她会如此淡定,道:“交易而已,各取所需,何须言谢?”
“人世间本没有无私的爱。”夏若初浅笑道,“父母千辛万苦养育子女,不也是养儿防老?无妨各取所需,我也从不介意交易,我只是喜欢并感谢你有诚意的交流。”
“我似乎明白独孤鸣深输在什么地方了!”夜修绝道,“你是一个很懂分寸的人,说实话,你很适合娶回家做妻子。”
夏若初没有说话,沉默代替了回答。
夜修绝送夏若初回家时,夏南亭的账已经被填平了,人也被辛垣寻亲自送回来的,不过祁王还派了手下人看守,只怕事情远远不止平账这么简单。
夏若初现在只恨平时对这里的时事关注太少,几乎就是个睁眼瞎,事态如何,恐怕还得去问这个家里唯一靠得住的男人。
芙蓉苑。
“来了。”夏林暄在水榭凉亭里悠然地打坐,翠微和锦衣也从不拦夏若初的。
“二哥哥,爹到底会不会有事啊?”夏若初道出心中疑惑,“既然账已经平了,人也送回来了,为什么祁王还派人看守我们家呢?”
“你今日去了独孤家,还去了郊野?”夏林暄疑问的语气后尽是笃定,“到底还是做出选择了,是吗?”
“哥哥,我——”夏若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前因后果,只道,“我已经答应寒王了,待夏家平安度过难关,我会去神京找他。”
“其实,你不必如此。”夏林暄幽幽道,“不管出了怎样的事,自有我们担着。你不必逞强,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改变的。”
“我没有哥哥想的那么无私。答应寒王的要求,也算是为自己打算吧!”夏若初在夏林暄对面坐下道,“他是寒王,当今君帝的皇叔诶,跟他攀上关系,我以后不知可以少奋斗多少年。”
“既如此,你不必来问我。”夏林暄道,“夏家既然有未来的寒王妃,陛下总是不好罚得太狠的。”
“也是这么个理。”夏若初猛吸口气,勉力撑出一个笑,“那我就不打扰二哥哥修炼了。走了!”
夏若初起身要走,却发觉自己动弹不了了,夏林暄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她,眼神复杂,却始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