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德莱厄斯,却超出了劫的认知,这是一个背负伤势,仍旧可以全力以赴的战士。
两人并没有分出胜负,劫重伤昏迷,甚至坚硬的颅骨,都可能被德莱厄斯击打得开裂,但德莱厄斯,从体表到内脏,也满布伤口,处理不当,也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而两人都被己方的援军营救离开,此战的后续影响,正在两个阵营之中不断发生。
劫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哪怕教派之中擅长治愈魔法的忍者,将他身体的伤势全部治好,但是他并没有立刻醒来,大脑的创伤,是最难以治疗的。
当劫醒来之时,哪怕所有可以用魔法观测到的伤口已经被治愈,可他还是觉得脑袋剧痛无比,他艰难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
就好像刚刚睡醒之人,双眼片刻的恍惚一般,只是,劫视线的恢复,显然要慢上许多,几分钟后,他才有了看清眼前事物的视力。
他艰难扭着头,观察着周围,当他看到拿着毛巾,坐在地上,脑袋靠着自己的床的凯隐时,瞬间安心了下来。
“凯隐。”
他的声音很干涩,两片声带像是在互相撕扯一样,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他觉得喉咙一痛,凯隐闻言,像是惊醒过来,看着睁着眼睛的劫。
凯隐的脸上,迅速浮现出喜悦表情,但是很快就被掩藏,换做了平时厌恶、愤怒交杂的表情,但还是很懂事的放下毛巾,给劫端来了一杯水。
劫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手臂,明明是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比参控暗影分身更加的陌生,不过他还是很快适应,结果水杯,含了一口水在口中。
劫并没有吞咽,而是尝试着,运动自己的喉咙,让水自然而然的滑落,浸润着那干涩无比的喉咙、声带。
“我昏迷多久了?”
劫的声音不再干涩充满颗粒感,但与以往,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这在重伤者或者重病者身上十分的常见。
凯隐将劫递回来的水杯放下,才说道:“已经一整天了。”
“嗯,这一次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劫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凯隐却有些支支吾吾,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损失了十一个人。”
“嗯。”
劫的回答很平静,但是他的眼睑却是不断跳动着,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影流可不是均衡教派或者朔极寺那种传承极久的教派。
就像朔极寺的武僧,在朔极寺和希拉娜修道院两度败北之后,也剩下上百的武僧,可以重建教派。
但是影流,可是只有一百来号人,这一百来号人,就是影流的所有了,而且影流没有任何的传承体系,这一百多人,许多人专研方向都不同。
也就是说,每死一个人,影流的未来,或许就会少一门传承,而且短期之内,影流又没有办法增加成员,这让劫如何能够真正的平静?
凯隐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劫的举动,他本来想要去叫尤莘等人的,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待在原地,没有动。
劫躺了许久,才对凯隐说道:“通知一下,明天天明,办个简短的葬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