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急先锋索超听得那王虞侯叫唤,当下打眼看去,只见那东面路确实走来一个汉子!
但见那汉子身材细小干瘦,长得獐头鼠目,朝天鼻下还有两片狗油答胡。身穿一身破布麻衣,背后搭个斗笠,肩担着两只木桶,摇摇晃晃朝岗走来!
约莫一炷香时间,那汉子已经挑着担桶,了冈子来,只听他嘴中还唱道∶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这厮口里唱着,来到近处树林里头,便歇下担桶,想来是要坐地乘凉!
忽然见到眼前那些东倒西歪歇脚的军汉,还有手持金蘸斧的索超,那汉子好似受了惊吓,大叫一声:“哎呀妈呀!怎会有强人在此?”
接着顾不得那地的担桶,望来路便走!
见他要走,索超当下快步撵了去,大喝道:“你这汉子快给俺站住!”
那汉子见索超从背后敢来,面更是慌乱,只把那对小腿快速向前挪动!
索超见他跑的远了,只得无奈摇摇头,返回到树荫下!
“索牌军可撵了那汉子?”老都管问道。
“想来那厮突然见到我等,以为是这黄泥岗剪径劫财的强人,直吓的连担桶都丢了!”索超有些郁闷道。
“嗯?却不知他那担桶里装的是甚?”那王虞侯一边说着,便往那汉子留下的担桶走了过去!
过不多时,就听这厮大叫道:“哈哈哈哈!诸军士快来看看,俺们这里正觉得口渴,那汉子便留下了一担酒水!”
说着,王虞侯就要低头去饮!
“王虞侯且慢!”索超连忙大叫道:“这酒水虽是那汉子遗下,却也来路不明!焉知那厮没有动过手脚?”
王虞侯闻言确实一怔,当下讪讪道:“看那厮害怕的样子,倒像是碰巧路过的!想来不会动手脚吧!”
“出门在外,江湖险恶,我等还是小心点最好!”老都管突然开口说道。
“对对对!老都管说的有理,是小人冲动了!”王虞侯说着,又在那酒桶深吸一口气,这才不舍得往回走来!
路过一众军汉时,那伙儿军汉不由都被这厮身的酒香吸引!
终于,一个平日最为好酒的军汉实在忍不住了,起身朝索超等人说道:
“索牌军,老都管!小人先去替大人们尝尝,若是有毒,便死小人一个!若是没有甚么,正好拿来给大家伙儿解渴!”
说罢,也不待索超和老督管答应,这军汉便快步奔到酒桶前,伸手撩些酒水就往口中喝去!
这军汉脸露出一丝陶醉,口中大叫一声:“好酒!”接着便低头趴在酒桶痛饮了一番!
这才拍着肚皮走了回来,笑道:“酒香醇厚,好酒解渴!”
其余军汉见此,哪里还忍得住,都纷纷起身奔了过去,轮流在那酒桶痛饮!
索超想拦,却哪里还拦得住?便连两个虞侯也奔过去喝了不少,顺带还给老都管取了一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