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也不是没了你就不可以,两年了,我们取消婚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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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陆在温辞靠海三层观景大别墅的正门口,手里拎着一袋橘子。
他是深夜驱车过来的,大约是想给未婚妻一个惊喜,结果给了自己一肚子气。
夜色黑压压的,笼在秦陆那张优越的脸蛋上,显得脸色阴沉。
男人模样生得很好看,是被金子堆出来的漂亮雕塑,从眉眼到嘴唇曾被温辞用目光无数次描摹过,自认为自己没有对方好看。
这好看的男人此时摆着大人的架子紧握住手机,眼珠却黑漆漆的闪动,像是动火的小屁孩。
他八成是听错了吧?
转个身子,冷漠在门庭前走了几步,碾一脚花园道的丛边草,声音压的前所未有的低。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取消婚约。”
这在秦陆看来根本是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温辞从16岁初三那年就对他动了感情,秦陆不是傻子,看的出来。
之后的整整12年,半生的时间,温辞便是为了他而活着,从小镇里走出来,无论多难无论多苦,摸爬滚打着也要进来到他的世界里,装扮成和他差不多的样子,为了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被人说嫌话。
虽然秦陆觉得这样的努力并没有什么必要,但不可否认温辞的心一直是放在他身上。
求婚那天秦陆甚至刺探过,问紧张到快到窒息过去的小美人,是否真的做好了和他在一起的准备,无论有没有回报,无论是不是自由,都像雏鸟栖上窝巢,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哪怕翅膀折断也不飞走。
小美人当时是真心的,盈着泪水冲着他微笑点头,如同一朵生在他掌心的小小雏菊花。
这才过了2年。
与12年的爱情追逐相比,短暂如同弹指一瞬,小东西对他的真心就变了?
还说的这么肯定,坚决说了两次!
怎么可能呢?
气糊涂了吧!
秦陆深吸一口气,他不喜欢劝说别人,他缺乏这样的耐心,大少爷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这是他为什么生在秦家这座大山里,却始终没有拿得出手的事业的原因。
此时此刻他压下脾气,很不容易多说了几句,这是身为他的未婚妻才有的特权,能听他冷巴巴在这念叨。
“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今天我就当你没说过这话。马上就是你生日了,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飞回来和我一起过,就当是周年日我缺席的补偿,这你总该开心了吧?”
“秦陆……”
秦陆生硬打断了温辞的话,脸色变得漆黑,不听话的未婚妻他不喜欢,“不许再对我说使性子的话,你知道退婚对你意味着什么,你会后悔的,从今往后别再让我听到第三次了,知道吗?”
秦陆以为会听到温辞的认错,然而猝不及防地,电话被温辞单方面挂断了。
???
大少爷张着口,简直不敢相信,温辞竟然学会了挂他电话?
秦陆气得在花坛边上猛踢了一脚,锃亮皮鞋上刮擦出一道伤痕,似乎还伴随着低低一声咒骂。
这吓到了不远处迈巴赫里的无辜司机,探头探脑的司机立马收回了视线,趴在方向盘上装死。
秦陆不甘心,动了打回去的念头,但高贵的少爷做不出这种事情,这应该是温辞的拿手本事才对!
因此男人绷着张脸把手机收进口袋里,转身大踏着步子离开了。
离开时手里拎的橘子在袋中晃荡,不停打击秦陆的裤腿,大少爷撒手把这袋橘子原地丢掉。
甚至想再踩几脚。
但不能脏了鞋。
他摔门坐上车,司机一言不发把车开走。
无人的别墅车道静静幽幽,三层的大别墅在车后窗坐落着,这是一座未婚妻为两人今后打造的婚后宫殿,四边有浪漫花园,窗外有海,藏于安静园林,漂亮的像是世外之地。
漂亮的东西获得起来很难,打碎却很容易。
夜色浸入车里,透进男人那双剔透漂亮此刻却显得略微阴沉的眸子,秦陆掰了掰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像是孩子在盘弄手里的洋娃娃。
他打算给未婚妻点颜色瞧瞧,作为未婚妻今夜信口开河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