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去高太后那讨人。”华当宁行礼向内殿走去。
白黎听到华当宁离开才缓缓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华小侯爷,下意识躲避他,不敢与他有多接触。高谦庸点起战火已经烧到她的身上,她再有牵连,战火线一旦拉长,大家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她不想因为儿女情长的那点情愫连累到华当宁这位意气风发的小侯爷身上。抚远侯府与她无关,她不想将侯府都卷入高谦庸和莫久臣的竞争中。
可是白黎忘了,华当宁的野心不比他们二人的小,只是不喜欢锋芒毕露,擅于深藏城府罢了。
“醒了?”
钟太后的声音拉回白黎的思绪。
白黎一看到贤淑的钟太后就会想起自己手里的血案,不顾伤痛直接跪地俯身。
钟太后赶忙让她免礼,从牢狱出来又是神情凄惨,肯定是在牢狱中吃了不少苦头,钟太后不忍这样的医学圣手得此经历,急忙说:“快起来,小陛下还指着你的救治呢。”
白黎仍旧是低头叩首:“不知陛下现在情况如何?”
钟太后不懂病灶,可是刚刚其他太医给陛下检查的时候说了些好转的情况,她都告诉了白黎。白黎听后悬着的心放下,表明自己的药方见了成效。
“那就好。”白黎松懈下来。
钟太后扶起白黎十分认真的说:“白太医医术高明,还是回来太医院的好。”
白黎被钟太后扶起浑身一僵,立刻向后退远离钟太后的手,弯腰行礼道:“草民草民的志向不在庙堂。”
她是罪人可是用一生去治病救人洗去手中的血迹,做不到再在宫中任职救死扶伤。
钟太后不知道白黎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太医院可惜了一位德才兼备的首席太医。
华当宁从内殿出来看到的就是正在行礼的白黎,看到她醒了他暗自高兴,来到钟太后面前说:“高太后已经运行在下带白太医回去侯府。”
低着头的白黎:“”
钟太后欣慰:“那就好,老夫人的身子耽误不得,你且带白太医快快回去。”
华当宁行礼:“多谢娘娘。”
“白太医,跟我走吧。”华当宁迫不及待地要带白黎回去。白黎无话可说只能应下,躬着身子给钟太后行礼后跟着华当宁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琉璎殿。华当宁见四下无人,拉住白黎的手腕:“快跟我走。”
华当宁这一握正好握住白黎手臂的伤痕。白黎吃痛的嘶了一声,华当宁闻言轻轻松开白黎的手腕,没等全部松开他就立刻将白黎的衣袖撸上去,看到的就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长长的一条连接整条手臂。
华当宁要被高谦庸给气死了,这么深的伤痕他高谦庸也敢:“你”
白黎立刻将手臂抽出来放下衣袖,行礼道:“还请小侯爷带草民给老夫人诊病。”
华当宁气白黎什么也不说,甩袖说:“诊什么病,我祖母根本就没有毛病。”
白黎疑惑的抬头。
华当宁解释说:“是摄政王妃知道你被高谦庸抓走,她要救你,我就是帮忙的。”
嘴硬!
华当宁才不会说,他用了多办法才压住高谦庸给穆祥创造机会去救白黎。也是他安排太医院给小陛下制造了病情,一听到白黎出狱立刻赶过来要将人带回去保护起来。
但是华当宁就是不说。他不想让自己的心思这么轻易暴露出来,更不想让白黎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以前的华当宁嘴上总是提起自己对白黎的喜欢,那是因为他想逞口舌之快看看白黎对自己直白的喜欢是什么反应。现在华当宁已经说不出孟浪的话,因为他发现喜欢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就不敢在那人面前唐突,对他来说那是对他喜欢的一种亵渎。
白黎想要解释自己对华当宁的情感,不想让小侯爷如此执拗。只是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只能配合着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多谢小侯爷。”
华当宁想要拉白黎的手,挣扎片刻还是没有伸出去,只是说:“跟我走,我路上给你解释。”
两人乘坐马车回去抚远侯府。华当宁将这几日的情形简单的说给白黎听,白黎一边听一边眉头紧锁,没想到这两天发生的竟会是芳草阁的巨变。当然这些巨变朝中的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监尉司的消息只是告诉了莫久臣和华当宁。
“顾合知现在在摄政王府养病,摄政王妃生产在即再也受不了大的情绪波动,你也不想让摄政王妃看到你一身的伤吧。”华当宁已经想到白黎身上的伤痕得有多少条,一想到这就懊恼总计没有能够第一时间营救她的能力。
“所以”华当宁说:“你这几日就在本侯的侯府居住,本侯会托人给摄政王妃传话的。”
白黎现在死咬牙关就是为了保护穆长萦母子平安。她是大夫,清楚一个孕妇接连受到打击会造成的悲惨后果,为了能够让穆长萦舒心,她只能同意华当宁的提议。
“好。还请小侯爷帮我转达给穆长萦,我无碍还能给她接生。”
华当宁摇着身前的扇子,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