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羡淮穿戴整齐,带上化成原形的小狐狸,转出房间,敲响了隔壁杜仲的门。
可是敲了老半天,小狐狸都扬起爪子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却还迟迟未见杜仲来开门。
江羡淮皱了皱眉,杜仲虽然年纪小,但是并不很娇气耍懒,一般时辰到了,自会起床练剑。
昨夜恐怕是换了个地方,杜仲又是个认床的毛病,所以可能睡翻来覆去睡得迟了,今天便略微醒得晚了些。
是以,江羡淮特地等到接近辰时才去唤杜仲。
可现在已到辰时,杜仲房里却连个声响都没有。
符笙舔了舔自己的狐狸爪子,张口便是一句嘲弄:“你这小师弟可真好眠呀,都这时辰了,太阳该晒到他身上罢,正好省却了晒被子这事儿。”
江羡淮不搭理符笙的话,眉头依旧皱着,只是拿手捏了捏符笙的狐狸耳朵,接着便一脚踢开了杜仲的房门走了进去。
符笙龇牙咧嘴地嚷嚷起来:“你做什么揪人家耳——诶?人呢?你那傻师弟呢?”
只见房间右边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微乱,窗户却是大开。江羡淮脸色微变,眉头皱得更紧。
想是杜仲遇上麻烦了
他疾步走到床边,将符笙放下,一把取过杜仲挂在床头的剑,符笙定眼一看,这把剑通体黑色,剑鞘横竖不规则地刻着几条暗纹。
狐族嗅觉灵敏,细细一嗅,符笙似乎还能闻到一丝属于杜仲身上的气息。
符笙跳到江羡淮怀里,狐狸爪子扒拉着那把剑,邀功似的朝江羡淮道:“我们狐族五感最是灵敏,只需闻一闻跟失踪之人有关的事物,便能施展追踪之术,找到那人,厉害吧!哼!”
江羡淮闻言略微有些诧异:“那跟阿黄也算不遑多让了。”
符笙:“……”
江羡淮抱着化着原形的符笙在桌边落座,将杜仲的剑置于桌上,对符笙正色诚恳道:“既然你精通这一术法,那便拜托你,帮我寻到师弟,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除非伤天害理之事,我都可以满足你。”
符笙见江羡淮如此,便知那小杜仲确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当下心内便有些羡慕杜仲起来。
被人惦记的感觉是怎样的呢?大概一定很幸福吧。
符笙决定帮这个忙,反正自个都当了人家的灵宠了,那忧主人之忧,便是自己的分内之事了。于是符笙伸出自己的狐狸爪子按在那剑上,闭眼凝神感受着剑上的气息,江羡淮只在一旁默然不语。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符笙睁开了那双狐狸眼,神色有点恹恹:“探到了,从此地再往北五十里,你那活蹦乱跳的傻师弟就在那。”
江羡淮知道了师弟现下尚还安全,心下便安,又听出了符笙语气里似有些不对劲儿,便揉了揉符笙的狐狸脑袋,担忧道:“这术法是否会消耗大量灵力?你还撑得住么?”
符笙眨了眨眼,有气无力道:“我受伤刚恢复不久,现下又施展了极为消耗灵力的追踪之术,灵力几近枯绝,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化成人身了。”
江羡淮听得符笙话语里情绪低落,有心缓和一番气氛,便挪揄道:“成天化作原形不好么?有我抱着你,连走路都省了,多舒服。”
符笙甩了甩狐狸尾巴:“我这化不了原形都是因为谁?刚你求我给你办事儿的时候,还说过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我。”
江羡淮莞尔:“确实。”
符笙:“我目下暂时想不出要你替我做什么事儿,那就先欠着,等哪天我想到了,你可别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