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瘪瘪嘴,道:“我偏要留下来陪夫人。”
锦心无奈只好随她去。
从那以后,送进映兰轩的饭菜全是剩饭冷菜,连热水也没人送进来。
小环去找人理论,被守在院门口的奴才拦住。
于是小环便同奴才争理。
奴才们对小环的撒泼耍赖拒不理会。
日子久了,小环也觉得没意思,只好缩回正房,气呼呼的扒拉剩饭剩菜。
锦心瞧着饭菜,想起初入南府时同样不受待见,可饭菜不至于这般差。
然而,更过分的是,过了数日,连剩饭剩菜送的也不及时,有时甚至一天送一次。
小环眼泪巴巴的看着未恢复好身子的锦心,道:“夫人刚小产尚未恢复,他们怎么能这样不顾不管呢。”
锦心苦涩的笑了笑,道:“我身子骨硬,不怕。”
这天,三人坐在桌前,无言的扒着带馊味的剩饭。
忽然,一身光鲜亮丽,容光焕发的梅若菱携崔莲自院门口款款而来。
锦心只扫了一眼便不再看她。
梅若菱径自走到她们身边,无人搭理她也不恼。
梅若菱瞧了眼饭菜,掩嘴偷笑,道:“才几日不见瘦的只剩骨头了。饭菜都馊了怎么吃,要不我吩咐厨房给换换。”
锦心端起碗慢条斯理的吃,完全当她是空气。
梅若菱围着方桌边缓步绕圈,边道:“亦辰这段时日,日日留宿梅兰苑,赶都赶不走,每日更换着花样送我首饰。”
她边说边咯咯笑,俨然一副小女人姿态。
锦心抬头,咧嘴一笑,道:“说完了吗?”
梅若菱道:“说完了。”
锦心道:“说完了请回。”
梅若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又似乎想起什么来,俯身凑近锦心耳边,道:“你的母亲有点意思。”
锦心错愕的瞪着梅若菱,心想,她莫不是知道杜桃枝是我母亲。
沉住气,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梅若菱哼了一声,道:“别装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杜桃枝的儿子林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梅若菱又同情的摇了摇头,道:“有这么奇葩的家人,真是可怜。”
锦心的心猛地沉下去,又忽然升起阵阵悲凉感,是啊,有这样的家人够可怜的。
梅若菱这句话直击心坎。
饶是心中悲凉翻涌,面色依然平静。
锦心骄傲的扬起头,扯出一抹笑容,道:“若菱夫人说完了吧,没事的话请回吧。”
梅若菱故意拿话刺她,见伤不到她,顿觉了然无趣。
于是,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就不打搅你们用饭了。”
她眼睛瞥向饭菜时,故意捂住了鼻子,讥讽道:“一阵馊味,熏的我头昏。”
话音落,趾高气扬的携崔莲转身离去。
“虚伪。”小环瘪着嘴对着梅若菱的背影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