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菡说完便挂了电话。
宁溶悦气得发抖,喘着粗气。
疯了!都疯了!
她抬手狠狠把手机砸出去,手机嘭地一声摔在墙上,又掉落在地板上。
但很快她便冷静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免得节外生枝,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她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缓缓勾唇,下巴抬起,又是优雅从容的千金模样。
只是,在她拉开房门,外面无数长枪短炮蜂拥而上的瞬间,她脸上优雅的神色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事错愕与惊恐。
宁溶悦下意识往后退,想关门,但是等了她好几个小时的记者哪肯放过她,直接一拥而上挤进房间。
摄像机在拍她,也在拍她房间里那张凌乱的大床。
四年前的一幕,四年后重演。
宁归晚看到宁溶悦乱搞一夜情的绯闻,已经是隔天上午,网上有宁溶悦被记者们逮到的照片,眼里盛满了绝望和惶恐,宁归晚当时想,原来每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是会害怕的。
这件事在申城炒得沸沸扬扬,几乎本城的大小媒体都对这件事倾注了热情和关注,比当年宁归晚那桩丑闻的热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隔四年,申城最放荡的,最臭名昭著的女人,换成了宁溶悦。
晚上跟权御一块吃饭,宁归晚想起这件事,主动要了一瓶男人平日里爱喝的酒,起身给他倒了一杯。
权御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深邃,“有好事?”
难得见她这般殷勤。
宁归晚拨开脸颊的碎发,她今日妆容很淡,睫毛又长又密,带着淡淡的湿意。
她笑吟吟地瞅着权御,“我为什么高兴,权先生不知道?”
权御淡淡一笑,“愿闻其详。”
他明显是故作不知,宁归晚笑了笑,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男人身边。
自从听她说了喜欢看他穿白衬衫的话,他就几乎没有再穿过黑的,那对蓝宝石袖扣此刻一丝不苟地扣在他袖口,在灯光下折射着尊贵的光,精致好看。
宁归晚侧身在男人腿上坐下来,双臂无骨一般缠上他的脖颈。
男人腿上结实的触感和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宁归晚脸上爬上红晕,她眸光盈盈看向权御。
“宁溶悦已经二十六,即便一夜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不像我当年是个未成年。”
宁归晚缓缓道:“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并不值得申城大小媒体争相报道。”
“你说是吗?权先生?”
在这申城,能让各家媒体纷纷给面子,又能与这件事搭上关系的,除了这位申城首富,宁归晚想不到别人。
权御搂着怀中小女人的腰,没否认。
宁归晚轻轻靠在她怀里。
她本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被放弃,如今有这么一个人,将她放在心上,实在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许久,宁归晚闹钟忽然浮现一个想法。
她抬头看向权御,“宁溶悦这场不合她性格的一夜情,不会也是你设计的吧?”
两人挨得近,彼此的呼吸和体温那样清晰。
权御垂眸看下来,眼神深不见底,忽地低头在宁归晚唇上亲了一下,才开腔:“她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这话,囫囵一听,好像只是他一句反驳话,可深入一想,宁归晚听出了不一样的讯息。
宁溶悦这件事,大约是真的被人策划的,并且权御对此了如指掌。
“那是谁?”
权御没回答。
宁归晚凝神想了会儿,想到一个人。
会为她出气的,也就寥寥无几那么几个。
“权相濡?”
权御没否认。
但他也不会说,前天晚上在会所应酬时碰巧遇到了权相濡,两人聊了几句,聊完,权相濡便生出了对付宁溶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