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兴邦的话,沈霖一点儿也没有意外,安城地方不大,地头蛇可别唐都那边要多的多,主要是两级分化太严重,有钱的太有钱,穷的太穷。
沈霖先用烧开的纯净水洗茶,然后又重新倒上,不紧不慢地说道:“马氏兄弟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想接手仰韶大厦不正好嘛,反正我这也是受人所托才回来看看的。”
钱兴邦神秘地笑了笑:“这姓马的两兄弟要是真心接手仰韶大厦就好了,他们放话出来要接手,就没人敢跟他们争,但是他们又不是真的接手,只是放话却不行动,其他人也不能动,所以就一直这么拖着。”
接着周国富讲了这姓马的两兄弟的光辉事迹,听的陆晚柠和在场的刘悦这些年轻人感觉像演电影一样。
任何地方都有比较凶悍的地痞,靠着好勇斗狠敛财发家致富,唐都的陈氏家族是这样,安城的这个马氏兄弟也是这样。
说起来,这两兄弟有些射黑的性质了,他们本事安城西山坡头村的无赖,九几年的时候在安城混出了一些名头,经常替那些煤老板处理一些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后来势力逐渐壮大,在一次抢矿行动中,鸠占鹊巢,在西山占了一个小煤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安城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谁也不敢惹。
陆晚柠皱着眉头问道:“抢矿,煤矿还能用抢的?”
“呵呵,晚柠姐不知道了吧,让周叔接着给你讲。”沈霖笑呵呵地他们倒茶,沙发上的刘兰起身端起一个小托盘,挨个给大家分了一小盅。
安城所在的区域,脚下都是煤田,除了当时国家划批的井田之外,周围山上还有许多私人开发的小煤窑。
地质条件好的,在自家院子里往下挖一段距离都能挖出煤来。
八几年,九几年,胆大的都开始自己搞煤窑了,搞的好的,一边搞一边走正当途径,将煤窑合法化,有的是村子里组织起来集中搞,有的是个人出资搞,有的是外来资金过来搞。
有利,又混乱的秩序,就容易滋生难以见光的事情。
在两千年之前,安城这个地方煤窑丢个人命,就像水里扔块石头一样,甚至起不了一点浪花。
马家两兄弟本就是坡头村的小霸王,可惜坡头村并不出产煤炭,或者是煤太深,小规模作业达不到开矿的条件,他们先是在别的煤窑打工,最后成了打手。
九五九六年的时候,当时一个外资老板跟本地的合作方产生了冲突,也因为他们是非法开采,平日里各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法走正当途径解决,两拨人就爆发了冲突。
马家兄弟不但替本地资方打跑了外来人员,还独占了西山的那座小煤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反正马家兄弟自那以后,从地头蛇变成了煤老板,靠着凶狠的作风,连哄带诈的,低价收购了两个优质煤窑。
这几年可谓是风生水起。
沈霖品着茶,琢磨了一会说道:“这么说来,马家兄弟能够靠着这种方式站稳脚跟,在安城这里肯定是也有助力了,确实有点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