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谢瑜看着手腕上那朵蝴蝶结,眼神有几分迷茫。
***
“真人,您找弟子可不是为了那毒吧?”
在宫冬菱穿入这个身体的时候,热毒就被系统解决了,许若真不可能探查不出来。
这分明只是他将宫冬菱领出来的借口罢了。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来,脸色却不像刚刚那般不耐了,反而带着点无奈,仿佛在面对一个胡闹的孩子:“菱儿最近跟为师当真是生疏了不少,我们师徒以前可不是这般。”
说着,许若真就要伸手去碰宫冬菱的头,却被她侧身一躲。
“弟子是个药罐子,莫将病气过给真人了。”宫冬菱脸上丝毫未见嫌恶之情,还是那般圆滑得体,像是当真全心全意为许若真着想。
但她心里只觉得强烈不适,一个念头隐隐冒了出来,这“师尊”对原主真的只是师徒之情吗?
越是紧张的情况,宫冬菱却越能冷静下来思索对策,她是个不喜欢将情绪表现出来的人,却又能从对方的蛛丝马迹中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原著中这对师徒狼狈为奸,原主害怕又很依赖许若真,而许若真对原主的感情似乎更多的是控制……
许若真当然不信她的话,但作为高高在上被人尊敬的天下第一剑修,一身傲气又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好,好,当真好得很。”他冷笑,一双眼睛锁着宫冬菱。
这种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恶心让宫冬菱更加不适,她忽然想起之前在禁闭室中,许若真对她施加的威压,明明知道她会受伤,却还是这样做了,仅仅只是为了给执意救出谢瑜的自己一个惩罚。
而这更让宫冬菱意识到,以自己现在这个孱弱的身体和微弱的修为,许若真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她低头毕恭毕敬:“没什么事那弟子就不打搅真人,先行告退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人狠狠拽住了手腕,宫冬菱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自你从极北之地回来,似乎就一直对为师怀恨在心,我们是不是要好好谈一谈?还是说,失踪了这么久突然出现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徒弟,而是被人夺了舍?”
“你想谈什么?”宫冬菱一抬眼,冷漠的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绪,真正的她这才显现出来。
许若真也被惊了片刻,等回过神,他突然回想起来,印象中她所有柔和亲切的瞬间,笑容似乎从未达到过眼底。
见宫冬菱放下身段,许若真心情似乎还轻松了些,他不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反而苦笑:“你在怨恨为师什么?还是谢瑜那件事?”
“我失踪的两年间,苦苦在极北之地支撑,就是等着师尊同门们来寻我,虽然一次次的失望却从未放弃,最后也靠这样的信念出了极北,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回到了不周山。等着我的是什么?是被人彻底取代的滋味!
我能不在乎她跟我一般的容貌,能不在乎她拿着我的佩剑,能不在乎自己不再是那个被爱护的小师妹,但是我不能不在乎在你们心中被人取代。”
幸好许若真爱脑补,自己给宫冬菱提供了发挥素材,为了不被人怀疑夺舍,她如今只能再给自己安个人设,学起原主那套起来。
原来只是在赌气啊,这样才正常,毕竟自己的徒儿他了解,心中没有谁比将她从小养大的师尊更重要了,许若真想着。
“我竟不知道……谢瑜对你的伤害如此大,如果菱儿还是讨厌谢瑜,我可以跟她断绝师徒关系。”
断绝关系?!亏他说得出这种昧良心的话,宫冬菱只觉得青筋暴起,太阳穴气的突突直疼。
“我讨厌的哪里是谢瑜?而是你们放弃我的行为!这些跟她都没有关系,谢瑜不应该成为我们争执中的牺牲品!你们从来就没有明白过我的心意。”这股火气让她的情绪难得暴躁起来。
这文里最恶心的是什么,是一边将谢瑜当成替身,一边又将罪恶过错都推卸到谢瑜的身上!
因为心里不安,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侮谢瑜,还拿替宫冬菱出气作为幌子,可她恨的是谢瑜吗?
什么叫做又当又立啊?
“好好好,不断绝,总之为师对你的心意是不变的,永远都把你当作最亲的人,只有我们师徒一心,才能不叫人离间了去,对吗?”许若真看到宫冬菱真生气了,反而轻言轻语地哄骗洗脑起来。
“师徒一心?怎么不见师尊跟我交心?”爽朗的声音响起,一个宝蓝色的身影从宫冬菱眼前晃过,瞬间落在了地上。
他回头朝宫冬菱狡黠一笑,眨眨眼。
宫冬菱这才认出来,这个人,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