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8 章(1 / 2)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首页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谢才卿在逸仙楼的一句“南怀逸配”只经过一两晚的发酵就在考生和半个坊间传遍了,好事者很快将谢才卿的底细扒了个干净。

大宁昌盛,百姓安居,饱暖思八卦,谢才卿十五岁中举却弃考会试的“光荣”事迹和无人可与之比拟的相貌,让他一时在京城声名鹊起,茶楼酒馆间,不少人嘴里频繁冒出这个名字。

茶楼里,一个衣衫破落的书生将五文铜钱拍到桌上:“我压谢才卿,十五岁中解元的是不是没有,但是知州大人解腰带的,大宁几百年就他一个!那可是钱郝正,一点作假的可能都没有!”

“那又怎么样?真论功底扎实他比得过张宁翰吗?不是都扒出来他父母双亡连私塾都没读过么,他有名师指点么?有作品么?张宁翰有!”压张宁翰的讽道。

书生恼道:“他才十八岁,张宁翰都二十三了!”

“是十八岁,但你当他是十八岁的南鄀端王啊,人家那才是真才冠天下,他是比张宁翰生得好,但科举又不是选秀,你当圣上选妃呢。”

“是啊,谢才卿太小了,再学几年差不多,而且他没家底就算了,连个靠山都没。”

书生争得脸红脖子粗:“不还有几天么,拜到哪个大人门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压缘祁张氏子张宁翰的一群人都笑了,鄙夷地看着对面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寒门书生:“张公子都说了,这次状元非他莫属,醒醒吧,别将自己那点状元及第的白日梦寄托在谢才卿身上了,你知不知道张宁翰背后是谁?谢才卿找靠山……”

那人阴阳怪气道,“他得找到指挥使大人府上,才有可能比张宁翰靠山还大吧?”

周围一阵大笑。

“你!”书生气得涨红了脸。

连边远地方官都知晓,长翎卫指挥使谢遮是圣上身边唯一屹立不倒多年的宠臣,常年闭门谢客,不结党,不积攒门生,甚至不交友,不和任何人私下往来,从不参与朝堂争斗,只一门心思效忠圣上。

他是当朝最有名的孤臣,虽然只是二品,但一品在路上遇见他的车驾,都要赶紧招呼马夫避让,见了面也都亲近地打招呼,唯恐得罪他。

这人说要谢才卿投靠指挥使大人,无疑是赤/裸/裸的嘲笑。

两边刚要继续吵,一人“咚咚咚”爬上楼,扒着楼梯把手,表情浮夸神秘:“谢才卿去拜访指挥使了!!”

吵闹的茶楼有一秒沉寂。

下一秒哄堂大笑震得茶楼都震上三震。

“居然被你说准了哈哈哈哈哈!”

“果然峻州过来的天真呐,连指挥使性子都没摸清,居然就敢去拜访了,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我得给张公子报个信讨个赏去!”

……

谢才卿去拜访指挥使了。

这个消息比他前日在茶楼里说“南怀逸配”还轰动。

不少看热闹的都围到了指挥使府邸附近。

如矢替江怀楚抱着东西,立在他身后,感受到周围略有些怪异的注视,皱着眉,沉声道:“要不要我找人做了他们?”

江怀楚:“……”

江怀楚回头看着身后高大缄默、一脸认真询问的男人,温声道:“不用,待会儿如果我进去了,你就先回去。”

如矢眉头皱得更紧:“公子一个人我不放心。”

眼线那边来消息,萧昀下了朝就去谢遮府上了,这会儿就在里面,小王爷昨天刚得罪了萧昀,他不可能放心他一个人进去。

“放心,他要是真想要我的命,就不会送我玉这么麻烦了,”江怀楚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微一笑,“而且我今日是来拜会指挥使的,又不是来面圣的,他不是自讨没趣的人,那种身份,不会见我的。”

如矢沉默了一小会儿,勉强点头。

门房已经将拜帖送进去了,等待的当口,如矢斟酌片刻,仍是低声道:“公子若实在见不到谢遮,大宁有不少权贵受过弥罗恩惠,也有不少把柄在我们手上,我昨夜都整理好了,公子将少主令牌给我,我私下去找他们,他们肯定愿意帮您一把,不愿也得愿……”

“再等等。”江怀楚打断他。

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麻烦,多一份风险。

能靠谢才卿解决的,他不会想让江怀楚去解决。

如矢面有迟疑之色。

指挥使不见客的惯例多年来从未打破,两天前江怀楚提出要去拜会谢遮时,他已经将谢遮的情况说明白了,但江怀楚依然坚持要去,他说那他去准备一份厚礼,江怀楚也否了。

江怀楚今日除了一把他故意挑断的破琴以外什么也没带。

他就这样来拜会大宁从二品皇帝亲信宠臣长翎卫指挥使大人了……

如矢将不合时宜的话咽了回去。

江怀楚立在紧闭的大门前,春风轻吹,素衣翩跹。

……

同一时间,谢遮府上。

谢遮掌心抵着额角,另一只手捏着一粒黑子,悬在半空,好半天未落下,神色沉吟。

萧昀等得稍显不耐,从一边小厮端着的托盘里抓了块如意糕,吃了一口,见他仍没下下来:“磨磨磨,再磨棋子都要给你磨没了,你再磨蹭朕都要吃饱了。”

“……”谢遮停止了摩挲棋子的下意识动作,只得找了个还算不错但不是特别满意的地方下了下来。

萧昀随手从棋盅里抓了颗白子,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下了下来。

谢遮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又抓起了棋子,下意识重复之前的动作。

“……”萧昀哭笑不得,“你又不是输了要赔朕钱,随心所欲点不好么?你是落子无悔了,落子前把落子后的悔全在心里先悔了一遍是吧?”

“……”谢遮面有赧色,“微臣又不是在和陛下射箭打猎,下棋本来就是慢的,沉浸其中思考的过程才是最有趣的。”

“你还嫌弃朕毁你兴致了?”

“微臣不敢。”话是这么说,还是悄悄叹了口气。

陛下学什么都快,做什么也快,思如疾风,动若雷霆,虽然不太喜欢慢悠悠的下棋,但没奈何棋艺实在精湛。

他弈棋像打仗,冲锋陷阵拼搏厮杀错有错着毫无悔意,快得简直不像在下棋。

他要是自己这么下就算了,他还喜欢催催催催催。

催的他焦虑难当,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