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嘴,能气死我。”
“世子爷说笑了,世子爷一脸的长寿多子之相,大灾大难都伤不到你分毫,更何况是我?气不死的,我可以保证。”
夜晟泽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算是解释安慰吗?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也知道洛白不是什么嘴甜的人,夜晟泽也不纠缠,讨那个没趣,他迅速起身,“不跟你说了,省的我这长寿之相都被你气没了。就听你的,杨玉笙那边我安排人盯着,时候不早了,你也歇着吧。等明日一早咱们去醉红楼,然后去啼红庄园。”
在柳如月和路明修的案子里,接连出现女人,而醉红楼和啼红庄园里,最多的就是女人。
过去瞧瞧,也许会有所发现。
明白夜晟泽安排的用意,洛白认同的点头,见状,夜晟泽很快便离开了。至于洛白,关好了门熄了灯,也再次躺下了。也不知是不是夜晟泽插科打诨的调侃,让她的心里轻松了不少,之后她倒是没有再被噩梦烦扰,甚至连案情也没多想,便睡了过去。
隔日一早。
知道有事要忙,洛白早早的便起来了。接连两夜没睡好,洛白的脸色有些差,她特意用了点胭脂水粉上了妆,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她答应了崔雍,三日之内要有个结果,即便不能破案,也势必要有突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不能倒下。
洛白手脚麻利,很快就忙完了,之后,她本是要去用膳的。可这时,有下人过来传话,说夜晟泽那边得到了些新线索,让她过去商量案子。
洛白不疑有他,她给思锦留了话,忙匆匆的便跟着下人走了。
永亲王府很大,洛白虽然已经住了两夜,却没有认真的打量欣赏过。下人带着她兜兜转转的走了许久,洛白在感慨永亲王府奢华气派的同时,心中也略微有些怀疑。
夜晟泽不是个挪不动脚步的人,凭他的性子,若是有了线索,当是赶过来告诉她才对,怎么可能让她兜兜转转的浪费时间?就像昨夜,时候那么晚了,他不也自己跑过来,把崔雍送来的口供带给她,不曾假手于人,更不曾让她奔波,不是吗?
只怕,要见她的人不是夜晟泽。
之前没往这上面想,现在想了,那事情是怎么回事,也就不难猜了。
洛白不动声色,跟着下人很快就到了云来阁。彼时,永亲王正在用膳,他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派皇家的矜贵,当然,也带着几分表露在外的疏离感。见洛白来了,他只淡淡的瞟了一眼,也不开口,而是继续用膳。
洛白也不是没眼力的人,她瞧得出来,永亲王态度不善。
不过,她并不在意!
自从出了鬼门谷,做了仵作,接触了尸体之后,冷言冷语鄙视蔑视,这些她见的多了。普通官宦富贵之家尚且看不上仵作贱役,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永亲王。不过,永亲王不喜欢又如何?她也从未奢求过他的欣赏。
自始始终,她要的都只是个夜晟泽肯帮她的机会。
但也仅此而已。
将事情想得通透,洛白静默的站在一旁,也不出言打扰,一脸的云淡风清。
大约一刻钟之后,永亲王才放下碗筷,侧头看向洛白,他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他只是轻声喊道,“王路。”
听到声音,王路会意,忙拿着一个厚实的信封到洛白的边上。
洛白顺手将信封接过来,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沓银票,五百两一张,一沓子算下来,至少有五六千两。
“王爷这是何意?”
永亲王听问也不兜圈子,“给你的你就拿着吧,你救了世子,那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洛白轻哼,“这所谓的应得,是不是也意味着王爷还想说,自此银货两讫,恩情尽断,让民女不要再缠着世子爷,更不要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比起永亲王来,洛白可直接多了,她的话一针见血。
一时间,房内静静的。王路看了看洛白,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永亲王的脸色,他悄悄的退到了一旁。
剩下的事,不是他能掺和的。
洛白把话挑明了,永亲王倒也不绕弯子,脸上带着一抹欣然的笑意,他缓缓点头。
“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办聪明事。不该想的人不想,不该管的事不管,不该碰的东西不碰,手不长心不贪,人活得才长久。本王不管你是怀着什么心思来的,但本王希望你能尽快离开。世子虽不成器,可那也是永亲王府的世子,不是谁都能肖想的。这一点,你应该想的明白,也应该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