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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就是曹闺在建设巷的邻居,也就是现在与三法工坊两墙相隔的那院子的主人。

“我老娘病了,闹着要回老家,我想把我那间卖了换点盘缠。”原来是来卖房子的。

这种事现在都裴端在负责,又到了饭点,方台把人请进去:“您和我们大师姐慢慢谈。”

陈老的院子和曹闺家差不多的格局,“我以前收过些徒弟,就多盖了一排屋子,我想着你们工坊人挺多,又是两墙挨着,找你们是最好不过。”陈老看向曹闺,“小闺,你是去过我家的。”

曹闺正在和一条油炸鱼的刺作斗争,被点名后在脑海中探索一番,脸上一片茫然:“我不记得了。”

陈老也就是随便一说:“也是,那会儿你还小呢。”

双方交换了许多想法,最后裴端和他约定了明日看房。

这几天曹闺熬夜肝论文被裴端师姐抓到一次,被夜巡的师兄抓到三次。颇有点高中班主任的味道,曹闺偶尔带入一下,都有些打怵,不过她屡败屡战,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曹闺她,学精了。

正值早秋午夜,黑灯瞎火的房间里,曹闺平躺在床上,闭上眼,打开齿轮轮系统中的论文编辑器,打开白天扫描录入的修改稿件仔细梳理。

一夜精神码字,早上起来直接誊抄纸上,调理更清晰,卷面更整洁,又不会被逮到,简直是一石三鸟。

房间外,灯笼将下方的人影搓成一个椭圆,裴端轻手轻脚靠近她的房间,站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动静,这才往付清的住处游去——这两个人,是三法工坊打击熬夜陋习的重点对象。

半夜给论文收尾这种事,总是越写越上头,没有人打扰,不起身上厕所,思路越改越顺,成就感油然而生,有了成就感就会兴奋,兴奋促进曹闺的办事效率,形成一种良性循环。

闭眼那一刻,曹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黑暗中,一根柔软的发丝无声地落在曹闺的枕头上,浅浅的弧度和它主人上扬的唇线相似。

秋分已过多日,天色越亮越晚,但该寅时起的,还得寅时起。

小师妹,今时不同往日,对不住了,今天放不了水了。

在裴有原和陈坚两位先生的注视下,钟蘖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抬起了敲门的魔爪:“曹闺,起床练剑。”

不知昨晚几点入睡的曹闺头昏脑涨,不知身在何处,梦里梦外有些分不清了,正抱着被子皱眉生气。

起个屁,她论文写完了!她答辩都过了!她毕业了!!

钟蘖暗示:“给你放了那么长的假,身上的伤也该养好了,裴先生今早也说,还让我来教你习武的。”

“曹闺还没起?”这声音是裴有原。

师父……

曹闺睁眼看见的便是这古韵十足的卧室,还有门外那一道熟悉挺拔的剪影。

瞬间爬起来,曹闺给自己两巴掌强行清醒,打开门,仗着钟蘖堵在门口,她师父看不到自己,尽兴地打了个哈欠:“……”

钟蘖盯着她肩膀笑:“师妹,你肩膀上有一位背井离乡的‘游子’。”

“?”曹闺一瞥,肩头挂着一根头发。

她本身发量不多,但也不算少,日常发型就是扎在脑后,多绑几段像糖葫芦一样,免得发丝干扰她工作,心急之下,曹闺揪着发尾再一抓……

还不如不抓,这哪里是她掉的头发,这是她掉的肉啊!

秋风非常凉爽,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柿子树的叶子开始泛红,有些枯得早的,已经落到了地上,就像曹闺的床头那无根的发丝一样,离开得悄无声息。

裴有原在树下打坐,陈坚在池边和江桥裴端轮流切磋,曹闺在钟蘖几次纠正后,顺利地刺出一套剑法。

神清气爽。

只要捱过那短暂的痛苦,早起的幸福感还是很让曹闺着迷的。

但是没有人监督,阿宅她也捱不过。

寅时起的弟子不少,多是轮班出工的。裴有原吩咐曹闺完善论文:“我和陈坚去一趟官府,中午可能回不来,晌午饭不用等了。”

去官府?大概是商议胡途的事,曹闺乖乖点头:“是,师父。”

这一次,由于在保卫工坊行动中表现出色,钟蘖终于被允许跟随陈坚出行了,走得那叫一个潇洒,刘海都要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