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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轮:不是呀,匕首还在。

曹闺那双突破身体极限的胳膊酸胀非常,她翻不动床铺,直接问齿轮轮:在哪?

齿轮轮支支吾吾:马上就回到你手里了。

裴端进门看到的一幕,便是曹闺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床板上,另一只手掌忽上忽下煽动,浑身都不适,她一时不知该捂哪一处,胳膊也动弹不得,不过状态看起来还是好的:“小师妹,起不来就躺着,烧了半夜,今早才退了。”

昨夜下半夜,该回衙门的回衙门,该请大夫的请大夫,曹闺没走两步就昏倒在谈三俪怀里。三法工坊受伤的人很多,医馆直接派人集中在工坊治疗,谈三俪才忍住要把女儿接回家休养的念头。

这时,摆骨方的大夫带着药箱和小药童走进来,给曹闺把脉后,将小小一碗药递过来:“先把这个喝了。”

裴端道了声“多谢”,把药喂到曹闺嘴里,就三两口,很快喝完了。

“其他人呢?”这药真苦,曹闺皱着脸,还在问。

“秦杨师兄你还记得吗?”大夫已经收拾出门,屋里又只剩师姐妹两人。

曹闺皱眉:“那个叛徒,奸细。”

“不,你看到的那个不是秦杨,”裴端说,“秦杨师弟……去码头后,被他们杀了,回来找你们的那个是假的。”

“什么?”秦杨师兄那熟悉的一举一动是有心人模仿的?

外头的太阳又红又亮,一场夜雨的痕迹正在快速蒸发,而曹闺还是觉得周身阴寒无比。

“不敢相信是不是?”裴端苦笑,“尸体在码头北边的林子里发现的,就在你摔下河堤的不远处,剩下的两个人也招供了,人|皮|面具是现场画的,面具师已经跑了。”

曹闺一刻也呆不住,忍着处处犯疼的淤血伤痕,在裴端的帮助下挪到了廊檐下吹风,眼前院中绿意盎然,看了一会儿,眼睛的酸涩消减,舒服了好多。

县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当晚也闹了不小的动静,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三法工坊关门两日,也没有放出做生意的具体时间,就连在本地招的伙计和学徒都回家了,剩下的入册墨家弟子一共十五人,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曹闺除了裴端和三位巡防师兄,一个人也没看见。

他们还在东山一个岭上安葬秦杨师兄。

钟蘖和付清还在衙门,他们是唯二和面具师接触过的。

大狱里。

“可惜没有杀掉那个碍事的曹闺,虽然他们父女还远影响不了大人们的事业……”黑衣人还在对着钟蘖王择之喃喃自语,“小小教训一下,才知道和大人作对的下场……”

王择之:“什么也不说,等太守大人到了,可不是现在这个待遇。”

黑衣人:“胡途……”

王择之、钟蘖:“什么?”

“胡途也是个蠢货!”

小巷青石路面一高一低,低侧藏有暗渠,雨季常能听见浅浅缓缓的潺潺流水声。从瓦檐落下的水珠啪嗒啪嗒,细细聆听,偶有回声。

就是这条小巷,在前天的夜幕下上演了一场“无间道”。

钟蘖和付清往回走,除了墙上的刀痕,什么也没有留下。

付清:“小钟,你还没吃饭吧?”

从发现书信有被刻意模仿的痕迹,到船上那位收了胡途买命钱的渔夫。这段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这是直下南方的大运河上的整整一夜,钟蘖在两日内赶回了善元县,那匹快马现在还在驿站吐着白沫。

“还没……”钟蘖感觉不到饥饿,“……”

又没话说了。

“师兄。”曹闺坐在院子里,向两位走过来的师兄打招呼。

付清说:“小师妹,吃饭了没有。”

曹闺只喝了几口粥。

付清脸色苍白,他强打起精神了来:“我去看看后院有什么吃的,师兄去给你们弄点。”

钟蘖看着她垂在身侧的两只胳膊,又环顾空荡荡的院子:“裴端师姐呢?”

“去东山了。”

钟蘖点点头,坐到病恹恹的曹闺身边,默默地捡起她的右胳膊,要上手推拿。

“啊!”

肌肉的酸痛直冲脑门,争先恐后地想从七窍钻出来,钟蘖就给她按了一下,曹闺的脑门就开始冒汗。

“忍着啊。”钟蘖回忆起自己筋肉酸痛的程度,关注着曹闺的表情和动作,不停地减轻力度。

“我!”曹闺眼泪糊了视线,发出任人宰割的无用噪音,“……”

救命,饶了她吧。

钟蘖用力一按一揉:“痛也忍着,你底子太差了,要不是最近正练着筋骨,这胳膊废了也是正常的。”

肌肉越柔越酸,胳膊动一下就扯着脑子一起发胀,推拿师还在耳朵边叭叭地说落……

“摆骨方的周老大夫卖给我一瓶药酒,治跌打损伤效果很好,给你也用一用,”钟蘖说着就往自己袖口掏,随后将小罐子倒扣掌心蘸一手药酒,后放在大腿边,两只手搓了搓,撸起曹闺右手袖管上手臂上按揉,“忍着,虽然又疼又烧,但是好得快。”

热感袭来,曹闺觉得胳膊好像吃了酵母一般发胀,身体反应压倒了意志,她挣扎着远离钟蘖。

挣扎无果,曹闺的胳膊拧不过钟蘖,他的掌心也都被药酒烧到了,一片通红:“今天不擦,明天你的手就能比得上我的胳膊粗了,后天一定能赶上我的大腿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