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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绵没有回复温叙的评论,她切出去从列表里找到他的q,不停歇地刷了几十个表情过去,按得她手酸。    打断她的,是温叙拨过来的电话。    “知道错了吧!”越绵躺平在床上,举着手机瞅着来电显示,得意洋洋的。  她把手机拿近一点,果断地点了挂断,继续刷屏。    几分钟过去,再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就要打扰你。”她闷闷不乐的踢了踢被子,回拨了过去。    嘟嘟响了两声后被接通了。    “绵绵?”    越绵听着那端传来的声音,绷着小脸,语气硬邦邦的,藏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温余又你真小气!”    “我怎么了?”    她埋怨:“你不给我打电话!”  下意识的忽略掉是她先挂了他电话的。    温叙轻笑,通过电流传来的声音染上三分低沉磁性:“我以为你想发图不想跟我说话。”  看她挂断后还兴致勃勃地给她发图片就知道她没事,他索性就不打了,等着她玩够了再说。    “就不想!”越绵赌气,她听着对面隐隐的笑声,小脾气一上来就又把电话给挂断了。  “哼!”    这回刚挂就有新来电了。  越绵粉团似的脸颊还气鼓鼓的,但眼角却不自知的弯起,挽着零星笑意。    她故意多等了一会儿,听着手机铃声要结束了,才点了通话。  她拖拉着嗓子,故作不乐意:“我不想接你电话的,可是来电铃声好吵。”  半点都不心虚。    “知道知道。”温叙根本不提她可以直接挂掉或者静音,从善如流,“是我想跟你讲话,感谢接听。”    “嗯哼。”    “好玩吗?”    提到这个越绵一下来了精神,她眼里盈着光,语气都欢快了些许:“那当然呀,你都感受不到,超好玩的。”    温叙不经意的开口:“还好吃?”    “……”越绵下意识地按住音量键,把声音调到最小,才笑嘻嘻的说,“对呀,可好吃,跟你说呀,还是要辣一点的吃起来才有味道,搭配冰冰的东西,特别棒!”  她一一给温叙举例子。  说了一大通之后知道他要说她了,立刻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远的。    “你啊,就惦记着吃了。”温叙感叹了声,“不是不让你吃,少一点儿……”    依旧还听得到,还是贴着耳朵在耳里打转的,越绵侧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戴着耳机。  她揪着耳机线,手指绕圈圈:“你吃不到你嫉妒我,不接受反驳。”    “行吧,你说了算。”温叙自然而然的换了个话题,“房门锁好了?”    “嗯那。”越绵说着,翻身下床,光着脚丫蹬蹬蹬的跑到门边给他拍照发照片,“你看!”  骄傲得不行。    温叙浅笑着夸了她几句。    “完全没有问题的,不用你管的啦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话是这样说着,但现实是残酷的。    睡到半夜,越绵被疼醒了。  尖锐的疼痛在胃里乱扎,一阵一阵的疼,她缩在被窝里弓着身子,手捂在腹部,疼得小脸煞白,眸子里沁着水,要哭不哭的。    越绵没出声,不想吵醒还在睡的江宿青,她紧攥着床单,眼睫一个劲的颤抖着,眼里的晶莹也跟着晃。    耳机里流淌着的轻缓音乐并没有安抚住疼痛,反而让它变本加厉起来。    越绵咬着唇,拉过被子捂住头顶,摸索过枕边的手机,关了音乐,看着屏幕发了下呆。  她疼得眼睛都有点花了,攥着手机,凭着没由来的冲动,打开了拨号键盘,直接按下一连串的数字。    正要拨出去的时候停住了。    她想要打给温叙,骂他一下解解疼。  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3点,温叙这人假期都是十点准时睡觉,手机也必定关机。    越绵委屈地缩成一团。  翻涌的疼痛激得她抽了一下,手指跟着颤,指腹点到了绿色的拨号键上。    嘟——  竟然没有关机。    越绵有点愣,沉沉的待接声音里,她觉得痛感都被压散了不少。    五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喂,绵绵?”明显是被从睡梦里叫醒的,温叙的声音显得低且微哑,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急切,“怎么了?”    越绵鼻头一酸,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瞬间就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往下滑在枕头上晕开一圈水迹。  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明明一点都不想哭的,但温叙的声音好像戳到了她哪个酸软的地方,没忍住,就哭起来了。    “绵绵?”温叙又叫了一声,“你说话。”    越绵不说话。    “怎么了?”温叙耐心又温和的问,“睡不着吗?”    越绵偏头在枕头上蹭掉眼泪,蹭的头发也乱蓬蓬毛茸茸的,她极轻的“嗯”了声。    软软的鼻音,透着点哭腔,极为熟悉她的温叙一下子就听出来。  他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不免有点焦灼,但还是很柔和:“绵绵不哭啊,跟我说怎么了。”    越绵不回答,他就一直说着哄着,边跟她讲电话边发短信去问人江宿青的电话。    越绵不是不想说,但房里还有其他人,她不想吵醒。  她掀开被子,借着床头小夜灯昏黄的灯光起身,蹑手蹑脚的钻进洗浴室。    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白着一张小脸,眼睛通红通红的:“可你一说话我就想哭,你不要说话了,你好烦。”    听到她说话,温叙稍稍松了口气:“是哪里不舒服吗?胃疼?”    “不是不是不是。”越绵闹小脾气,“是你一直说吃了要疼的,你乌鸦嘴,你欺负我,就怪你。”  她压着声音,哭腔就更明显了,嗓音娇娇软软的,莫名有些似在撒娇。    温叙顺着她,极其有耐性的哄着:“药在药盒最左边,黑褐色的,拿一粒吃,下面还有冲剂,是——”    “不要。”越绵抹抹眼泪,娇声娇气的嘟哝,“难吃,不要你管我。”    “绵绵,听话点。”温叙有些无奈,“不然我打电话给江宿青,或者说,越叔叔?”    “不准!”越绵急了,也不顾盘桓的痛感了,压着声音凶凶地说,“不准说,不要告诉江宿青和——”    “不要告诉我什么?”  江宿青披着外套推开门。  她不是被越绵吵醒的,只是想起来上个厕所,哪想到一睁眼发现对面人不见了,当时瞌睡就吓醒了。    现在见着人了,江宿青惊吓也不轻。    只穿了一身单薄睡裙的越绵蹲在地上,半长不短的头发乱蓬蓬的,小脸苍白如纸没有血色,还糊着泪痕。  她仰着头望着自己,眼角泛红,一眨眼,就跟着落下颗泪来。  “……”    江宿青这下彻底清醒了,她蹲下来,揉着越绵脑袋:“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背着我哭这么惨?”    越绵眼睫蝶翼般扇动了几下,哇的哭出声来,扑到江宿青怀里:“青青!肚子疼!”    依旧听着电话的温叙揉揉额角,提醒道:“绵绵,别哭了,赶紧去吃药,多喝点热水。”    刚才越绵扑江宿青那下正好扯到了耳机线,他的话是直接响在室内的。    江宿青不管抱着脑袋说“不要吃,睡醒就好了的”越绵,从温叙那问出药在哪里,硬催着越绵吃了药塞回被窝。    温叙一直听着,直到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又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他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越绵起来就恢复了点精神,不影响出门,收拾好以后便跟着江宿青去赶火车。    临水市距果川镇不远,火车就一个半小时,到的时候是中午。    江宿青去了卫生间,越绵在火车站出站口的小广场上等她。    越绵反坐在明黄色的行李箱上,脚撑着地,偶尔滑一两下。  她趴在旅行箱拉出来的拉杆上,手抱着杆,拿手机回复着一条条空间留言。  随手扎起来的头发支棱在头顶,松松散散的,散落下来的发丝微弯,在耳边轻轻拂动着,显得有点俏皮。    越绵脚踩在地面,微微一用力,又滑了一小段。  她看过了,估算过了,这点儿几道滑出去是不会撞到人的。    哪想到有人会故意凑上来。    那人突兀的走到她面前,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拦她。  还好是停住了他才伸手的,没弄疼她。    干燥温暖的手掌杵在她额头上,推得她脑袋微微扬起,零散的发丝还在飞扬,有些都刷到了对面人的手上。    “有精神了啊。”少年似笑非笑的说着。  他逆着光站着,浅色的卫衣,修饰着大长腿的牛仔裤,脚上的小白鞋正抵在她行李箱下方,干净清秀。  光影里,五官异常深邃,眼里笑着流转。    越绵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愕然,她都忘了要拽开他的手了,瞪着眼疑惑出声。  “温余又,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