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侯爷,贺承安似乎想到了什么难堪的事,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一甩手,“罢了罢了罢了,等哪天得了空儿,我去将军府寻你,届时你再谢我吧。”
说完,他翻身上马,混入人流,不见了。
“我的东西还没……”唐妧妧一句未说完的话堵在喉咙。
“出尔反尔的家伙!”唐妧妧狠狠一跺脚,心道他最好把她的短刃保护地好好的,不要有一点磕碰,否则……
经此一番,她也大抵明白了为何所有人都待她如此奇怪。
全是那劳什子流言惹的祸!
至于是谁故意放的话,唐妧妧心中大致有了一个模糊的人选。这人的手法着实算不得高明,她派十九前去打听,却意外摸出了源头。
回到府中,她立刻召集了京中最好的画师与说书先生。
对方用这种法子诋毁她,她就同样的法子还回去。
“本姑娘说,你们来记。”
唐妧妧姿态慵懒,毫无形象地晃荡着两只脚,头上蝴蝶珠钗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仿佛下一瞬就要飞走了。
“就写,”唐妧妧想了想,“太子殿下爱慕本姑娘已久……”
唐妧妧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姑娘,”昔云小声提醒,“你忘了,先前你可是说过“此生非太子殿下不嫁”的。”
竟忘了这一茬了。唐妧妧脸色一时变得一言难尽。她“呸呸呸”地吐了好几下,才将口中葡萄吐干净。
“怎么这样酸?”
拿过帕子拭去手上汁水后,认真想了半晌,才开口极为勉强,道:“那就这样写吧。”
“本姑娘……本姑娘,咳,对太子殿下一见倾心,一路披荆斩棘,排除万难,总算得了他的喜欢。”
下面众画师与说书先生额角跳了跳,不约而同地别开目光。
“原以为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不想却是遇人不淑。本姑娘真心待他,他却拿本姑娘当寻趣儿的乐子,百般侮辱不说,更是与那沈妙蝶沆瀣一气,处处为难欺负本姑娘……”
说书先生笔尖顿了顿,额角滑过一滴冷汗。
面前这人是个惹不得的,可随意编排太子殿下,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的。
唐妧妧仍在说:“对了,你们尽力将本姑娘写的凄惨些,中间再多添些波折。若还有什么新点子,也一并加进去吧。”
“记好了么,记好了就可以先行离开了。”
众人忙不迭躬身退下。
三日后。
唐妧妧想出的这个新故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几乎每个茶楼的说书先生都在讲。画好的画本子一经推出,也立刻被一抢而空。
昔云替她梳好发髻,簪上最后一枚花,“这一回呀,沈家大姑娘果真是被气得很了,十九同我说,她当即就被气昏过去了。醒来后,又发了一场大病,而今还在床上躺着,起不了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