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着唇瓣,眼角泛着如娇花似的绯红,眼眸里蓄积着薄雾,让容洛垂下的眼睫颤了颤,手指轻拉几下,宋娇儿的寝衣就松散开来。
“那里面的,我可以试试吗?”
明明是问句,却带着不容置辩的肯定语气,没等宋娇儿回答,就直直低头将她欲张开反驳的话吞咽在亲吻里,只留下委屈的呜咽声。
鸳鸯交颈被掀落在地,龙凤喜烛灯火摇曳。
直到第二天,容洛晨起梳洗离开寝宫处理政事之后,宋娇儿清醒过来才发现虽然他确实没有碰自己,但那事绝对不输于他直接碰自己,她还是吃亏的呀。
——
大烨晋元二年岁初,关押在若卢狱中的前朝九皇子容楠不幸患上恶疾,药石罔效,在元宵节前夜撒手人寰。
太后痛失爱子,抑郁成疾,终日卧病在床。皇帝衣不解带侍奉在塌前,责罚了一批又一批的太医,太后的身子却愈发消瘦,如破败残菊缓缓凋零。
直到慈宁宫迎来一位小腹微微隆起的皇后。
“母后。”宋娇儿半垂下眼帘,微微弯腰福身,云雁细锦衣宽松却遮不住隆起的小腹。
太后连阖住的眼皮都未曾掀起,但一旁的谢嬷嬷却十分有眼色端来软凳给宋娇儿,她颔首在苓如的搀扶下坐在软凳上。
她盯着太后露在绣被外面的双手,手指如枯枝般皱起,俨然不像初见时不输于年轻女子的光滑,微微摇着头眼神示意伺候在身旁的几人退下。
“母后若是为了容楠这般伤心,大可怪罪于臣妾的身上,陛下向来孝顺,不必把气撒在他的身上。”宋娇儿顿了顿,“您怨陛下不顾兄弟情一直软禁容楠,可您知道真正不顾兄弟情的是谁吗?”
太后蓦地掀开眼皮,嘴角挂起嘲讽的笑容愤恨道:“怪你?哀家松口同意你做大烨的皇后,不过是看在你身怀有孕的面子上,不然你配吗?”
话音刚落,宋娇儿却扯起嘴角,目光冷冽透着化不开的寒意,“单单是臣妾有孕在身吗?臣妾怎么觉得是太后您心怀愧疚呢?”
太后的笑容顿时僵住,下意识地否认道:“不是,不是。”随后瞳孔一缩,眼皮一跳,厉声质问道:“所以你就害了楠儿?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下毒的主意是容楠提的,这毒是太后您派人下的。”宋娇儿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视线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臣妾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他本就该死,幸得陛下宽厚让他偷生几日罢了。”
“哦,忘了您还被蒙在鼓里。”宋娇儿收起咄咄逼人的语气,轻笑两声,似乎是嘲笑太后的无知与单纯,淡然地让容楠之前的所作所为一一陈述给太后,随着她的话,太后的眼神愈发的难以置信,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就是太后您心目中的好儿子,陛下怕你一时难以接受从来不讲,您却一直逼着他,还纵容宋楠给臣妾下毒,您说臣妾能饶他吗?”宋娇儿暗暗冷笑。
这太后从小是锦衣玉食的小姐,进了宫是宠冠后宫的叶贵妃,接连诞下两个儿子,最后失了宠也凭着儿子坐到了尊贵的太后之位,也算是顺风顺水。于是依旧单纯,耳根子软,听不得受苦儿子的劝诫,也看不惯地位卑微的儿媳登上她从未享受到正宫皇后之位。
也就循着容楠的意思给宋娇儿下毒,这毒掩藏时间漫长,也极难被发现,期间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感觉,悄无声息地夺走他人性命。
等碍眼的宋娇儿一死,她便可以顺当地选家世合宜,性情淑婉的大家小姐坐上皇后之位。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会怀有身孕,更没想到魏太医曾见到死于寒毒之人,能探出她中毒余月之久。
“臣妾命不久矣,只希望您能身体康健起来,不让陛下再如此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