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被责怪,也不生气,忙谄媚地笑着道:“原来姑娘是少将军府的人啊,恕民妇眼拙,没有认出来,请不要见怪,您且尽管穿去,不要客气。”
田晴川道:“这样吧,我先把我的这件宝贝押在你这里,等下我拿银钱来取,怎么样?”
老板娘叫道:“姑娘说哪里话来着,你穿去即是,不用,不用。”
原来老板娘这般放心她穿去,只因杨家管辖之地,向来清明,从未出现有冒充杨家之人。试问以杨家的权势,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为了一点点利益去冒充,是以,根本不疑有他。再一个则是那时的老百姓,向来纯朴,讲究诚信。是以,田晴川毫不费力就把衣服穿走了。自然,为了避免泄漏身份,她硬是强迫性地把自己的宝贝押在了老板娘那里,说等下来取。其实她不过是借个地方放置东西而已。
当然,前提条件下,也是因为她观察到老板娘是个说话算话,守信的人,才敢放心大胆地把狙放在店中。
田晴川就这样大大方方从杨小润的眼皮底下走了出去,可笑的是,杨小润不仅没有半点察觉,还踮着脚尖,张着眼睛往里面张望着。
田晴川再次大步走在街道,顿感轻松异常,原来人都是这样的,无论什么时代的人,只要穿着与他们一样的衣服,往人群中一钻,别人根本觉察不出来。难怪有化妆这一行业了。看来,化妆这一事业也不是现代人的独创啊!
此刻她只恨自己没有带一套化妆品过来,要是有一套化妆品在手,自己也是略懂一点点乔装打扮的。刚才成衣店的旁边,似乎就有一个胭脂水粉店,有机会定要去好好看看。
至于这银钱的问题?田晴川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没钱,在哪个时代都无法生存。要想什么法子赚点钱才行?可是她回顾了一下自己在现代社会的经历,根本就没有赚钱的经历,在家就一直靠父母养着,在部队有国家养着,然后进了缉毒队,也是国家养着,从来就没有做过生意……看来,我给国家真是增添了不少负担啊!
她突然眼睛一转:咦!“少将军”三个字,这么好用,以后何不都用“少将军”呢?可是,这好像也不妥啊!我堂堂人民缉毒警察,居然到古代来招摇撞骗,成何体统不说,还是违法行为?这自责的想法刚冒出来,又马被否定了下去:古代那可都是封建社会,封建社会都是剥削劳动人民的劳动果实,杨家在播州也不知道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帮着老百姓讨回一点公道,有何不可?
田晴川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想到最后,居然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自圆其谎”的想法而感到可笑,她在现代社会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也没有做任何有违道德的事情,并不是她不敢,而是自小的教育束缚着她,告诉她:绝不能。可是并不表示不想。现在不是人民的缉毒警察,不是国家的在编人员,多自由的一个人啊,想干嘛就干嘛!岂不快哉?不由咧开嘴笑出了声来。一路连蹦带跳,好不高兴。没意识到正走到街道的转角处,差点撞到了一个人的身。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向那人道歉。
那人并不言语,看了她一眼后,正待继续前行。
乍一接触他的脸,田晴川眼睛都睁大了,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衫,叫:“啊!田大哥,这么巧,是你啊?”
那人一袭白衣,身材修长,乌发如流云垂下,一张脸,左看右看,不正是田悯又是谁?只是一双过冷的眼睛,冷冷淡淡地,极为陌生地下打量着她。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田晴川啊!”田晴川笑嘻嘻的,见他还是没半分反应,以为是自己换了衣服,让对方没有认出来,于是又提了提衣服叫道:“怎么?我换了件衣服你就不认识了?哈哈,有没有给你惊喜?你惊不惊喜?你没想到我是女的吧?你看,我漂不漂亮?”她自顾在那边说边乐着,把自己刚穿的新衣服展示给对方看。
没想到那男子面无表情眨了眨眼睛:“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你……”田晴川脸笑容骤敛:“怎么?才分别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田大哥,你怎么啦?”她停下动作,拉他的衣袖。
那男子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居然侧过身子,避开她就走。
“喂!田大哥,田大哥。”田晴川又跑前,扯着他的衣袖,大声叫道:“田大哥,你为什么不认我啊?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坐马车,一起喝酒,聊天,一起……”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那人不耐地打断她的话,冷冷地、厌恶地拨开她的手,继续前行,脚下更快。
田晴川也不知道是被他厌恶的表情给刺激了,还是被自己内心的期待给欺骗了,想象和现实的反差,导致她呆愣了好一会儿。
自从在官道分别的那一刻起,田晴川就一直期盼着与他相见。她珍视与他之间的相识和友情。觉得在这没有一个熟人,没有一个亲人朋友的古代社会,能有这样一个温柔文雅、风度翩翩、又极为谈得来的朋友,真是太难得了,她一直视他为知己,无时不期盼着与他再聚首。
而这一刻的相见,如此的与期盼相去甚远,不由她不心惊和心凉。
这一刻,她想起了和田悯相识的点点滴滴,一起聊天,一起喝酒。
特别是他从台阶,拿着酒壶款款而来的卓绝风姿;夕阳下,那愉悦而谈的畅快话语;还有分别时,官道远远送别的目光……这些难道都是自己的错觉么?
“田谨凡,你太过分了,你知道我一直记挂着你吗?你这个骗子。”对着远处的身影,田晴川没有忍住自己的激动,大喊一声。
那一声叫喊,真是让她用尽了全力,声音在街道间远远传开,惹得路人异样的目光齐刷刷扫来。
一转身,田晴川赌气般向另一条路气汹汹而去,心想:还说什么要成为最好的朋友,要成为知己;还说到播州后来找我;还说执铜符到什么堂可以帮助……这诸多好听的话犹在耳畔,可才一转眼,居然就装作不相识。
这一声“田谨凡”把大步往前而行的男子顿时惊愣住了。他停下步来,慢慢转过身子,看着田晴川大步而去的背影发呆:此人是谁?为何会叫出这个名字?他们之间又是何关系?
不由自主的,他迈开步子,往田晴川身后跟去。只因“田谨凡”三个字,太让他震惊。
二十年来,这三个字,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间跳动着、隐藏着;
二十年来,他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就痛如骨髓;
二十年来,他多少次没有忍住自己的冲动,想顺江而下,去与他相认……而最终,却只能偷偷摸摸装着陌生人……
田晴川在前面快步走着。
一个修长的身影,远远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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